戈賢還叫滕斌、普靜一起來商量。以前，戈賢擔任省委常委、常務(wù)副省長的時候，只要他招呼一聲，滕斌、普靜一準就到。但是這次戈賢召集起來，就特別費勁了，叫了這個，那個說有事；叫了那個，這個說沒空。特別氣人的是，有一次戈賢晚宴都安排了，可普靜突然說來不了了，是常務(wù)副省長張琪美叫她去陪同華京部委的一位部長了！

這個常務(wù)副省長本來是戈賢的崗位，現(xiàn)在崗位沒了，普靜就不把戈賢當回事了，寧可去參加新常務(wù)副省長張琪美的應(yīng)酬！無獨有偶，滕斌這里也發(fā)生過相同的事情，康慨安排的晚飯，結(jié)果滕斌說省委副書記葉素晶叫他，抹不開面子不去。

于是，戈賢、康慨、滕斌、普靜四人總是湊不攏。最后，戈賢大火，直接給滕斌、普靜打電話：“你們再不來，我們就向紀委去自首，把大家的事情都抖出來。與其，一個個慢慢地死，還不如大家一塊兒死！”

這下，滕斌、普靜終于重視了，滕斌說：“戈省長，你千萬別激動！”戈賢道：“我不激動，行嗎？你滕書記都不把我當回事了！”滕斌道：“怎么會呢？這樣，這次我來安排。戈省長，你說，什么時候有空？”“就今天吧。”戈賢道，“改日不如撞日。”滕斌為難：“今天啊？我這里實在是忙呀！要不再過兩天。”

“什么忙不忙的，都是借口。”戈賢道，“無非是你覺得重不重要？你覺得重要，不讓你來，你都想來。你要是覺得不重要，讓你來，你也會有無數(shù)個理由說來不了。滕書記，咱們作伴這么久了，相互之間難道還不清楚？非要我把話說得這么通透嗎？況且，我現(xiàn)在也還是副省級，并沒有被貶為平民百姓，你就不要忽悠我啦！”

滕斌聽戈賢這么說，知道沒有回旋的余地，只好將晚上的應(yīng)酬給推了：“戈省長，我怎么敢忽悠您呢！既然戈省長今天晚上有空，那么就今天晚上！”戈賢道：“那好，康書記那邊我去通知，普靜那里你去通知。她要是推脫，你也可以把我剛才對你說的話，扔給她！‘大不了大家一起死！’”

“不至于，不至于！”滕斌趕忙想辦法撫平戈賢的不滿，“我一定將普部長叫來，今天晚上咱們好好聚一聚。”

滕斌就給普靜打電話，普靜果然是有事，問能不能換個時間？滕斌道：“再換時間，我就怕戈賢做出傻事來呀！他已經(jīng)放話出來，說要去紀委自首，把大家的事情都說出來，到時候大不了一起死！”普靜嚇了一跳：“什么？他是不是喪失理智了？！”“你也知道，他現(xiàn)在和康慨兩人，被貶到了人大、政協(xié)賦閑，一方面心理上肯定不平衡，變得非常敏感；另一方面也是真的閑，整天在自己的念頭中出不來！所以，今天務(wù)必見一見他們吧！”

普靜也怕戈賢、康慨干出傻事，連累自己，只好道：“那好吧。我安排下，晚上來參加！”

四個人的晚宴定下來了，滕斌就給戈賢打電話：“戈省長，今晚的晚飯已經(jīng)定下來了！”戈賢這才心情好了一點：“那好，晚上見。”滕斌道：“等會我將地址發(fā)您。”

過了一段時間，戈賢收到了滕斌發(fā)來的地址，這個地方戈賢之前也去過，在粵都算得上是頂級的會所了！戈賢心道，滕斌、普靜這樣的人，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，兩人才會把自己當回事！

然而，晚上到了包廂之中，戈賢又被氣得一匹！雖然滕斌、普靜兩人是到了，然而兩人已經(jīng)居中而坐，正聊著天。看到戈賢、康慨進去，雖然也站起來，但是只請他們兩人在旁邊坐。

由此可見，在滕斌、普靜的心里，他們和戈賢、康慨的位置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根本性的改變！按理說，戈賢、康慨已經(jīng)從省委常委的位置上下來，退居到人大、政協(xié)的崗位上，那就應(yīng)該接受現(xiàn)實，保持低調(diào)。然而，戈賢卻偏偏不這樣想，他無法接受人家對他態(tài)度的明顯改變！

以前吃飯，戈賢都是坐中間，在戈賢的心里，你滕斌和普靜的地位絲毫沒變，現(xiàn)在讓他戈賢靠邊坐，他不接受！于是，就站在桌邊，沒有落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