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峰瞪著眼珠子，像看傻子一樣盯著楊書記。

對兩人反而更厭惡了些，這個時候了還要騙自己。

有意思嗎？

“你不是第一天進官場的，有舍有得你不清楚嗎？”

“想做事，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點代價？”

“家里已經將損失降到最低了，你為什么非咬著這個點不放？”

“還有你，之前在和平飯店，大鬧魔都的時候。”

“馬安途跟兩戰犯，為了你的事，屠了多少人？”

“那些社團成員不是普通人嗎？他們難道就該死嗎？”

“難道你這樣做就行，家里這么做就不行？”

這話是王良說的，語氣嚴厲，情緒激動。

指著林峰，唾沫星子都噴出一大堆，好賴話都說盡了。

林峰還是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，又臭又硬。

面對王良的咆哮斥責，林峰翻了個白眼，不屑的說道：“我沒說你們這么做不行，我也沒說我這么做就行。”

“我做了我認，當時做事的時候，我已經決定用命來償了。”

“是你們沒讓我死而已，現在我這條命還在，你們隨時都可以拿走。”

“還是那句話，我可以死，林家所有人都可以死。”

“但認祖歸宗，就別想了。”

“況且，我能用自己的命去認之前做的事。”

“而你們呢？”

“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，你們又拿什么去認？”

“呵呵，或者，你們壓根就沒想過去認。”

“頂多用納稅人民的錢，賠給那些死者，給個烈士虛名，然后就可以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了。”

林峰的這番論，屬實有些大逆不道，讓王良也愣在了當場。

不知道該怎么去反駁了…

楊書記也無奈的閉上了眼睛，他是聽懂了林峰的內心思維。

也是他從小生在普通人生活環境里，升出來的產物。

是大多數底層人一直追求，卻壓根不存在的東西。

公平，極致的公平，虛無縹緲的公平。

與此同時，一通電話在集權大院的某間房里響起。

四巨頭之一的王主任，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。

坐到辦公桌后面，接過紅色座機的話筒。

“魔都的事，拖太久了。”

電話里只有一句話，聲音中氣十足，語氣充滿不容拒絕的氣息。

“好，天亮就走程序。”

王主任面色平靜的回應一聲，然后掛斷了電話。

“把我手機拿過來…”

擺擺手對工作人員吩咐一聲，然后眼神里閃過一抹果斷。

沒一會，正在等消息的王東亭，在房間里接到老爺子電話。

“六伯，衛東已經到了，正在…”
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便被電話那頭的聲音打斷。

“韓琛明天要被公開判死刑，天亮之前你那邊還不行的話，就算了吧。”

“國與家，不是非誰不可…”

留下兩句話后，直接掛斷了電話，而王東亭也帶上了痛苦面具。

剛才的話很清楚，要是林峰還執迷不悟，那就跟著韓琛一塊去接受死刑吧。

想到這里，他腳步加急的向林峰的房間走去。

夏天，凌晨五點半左右天就亮了，而此刻已經快凌晨兩點了。

還有三個小時左右…
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