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猶豫了下,卻是阻攔住了他,比劃道,“既然小姐睡著了,還請讓小姐多睡會兒?!?
趙宛舒還是來初潮,就疼得死去活來,弄得大半宿都沒睡好,這下好不容易睡下了,桑枝都不忍心把她弄醒了。
她補(bǔ)充道,“這不是什么藥,是紅糖姜水。小姐晚些服用也不礙事的,我放在廚房里溫著即可!”
蕭承煜聽著越發(fā)覺得奇怪,但眼下看趙宛舒睡得正香,而桑枝顯然也是聽過趙宛舒吩咐的,他也不想把熟睡的趙宛舒弄醒了。
他站了起來,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好生照顧你家小姐。若是有事,讓人去王府送個(gè)信,我立刻就過來!”
桑枝福身應(yīng)是。
蕭承煜又望了眼趙宛舒,便起身出門了。
桑枝松了口氣,連忙合上了門,又重新去取了炭盆子來燒,務(wù)必把屋子給弄得熱烘烘的。
趙宛舒不舒服睡下了,那這晚餐也就只有趙容則和蕭承煜兩人用了。
蕭承煜草草用完了晚膳,也沒多留,不顧趙容則的挽留,趕著夜色走了。
他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,還是特地轉(zhuǎn)道去了一家醫(yī)館,這是難得還沒打烊的,但店鋪里也已經(jīng)在收拾了。
見到他進(jìn)來,那老大夫頭也沒抬道,“下回再來吧,今日老頭子要回去吃飯了!”
蕭承煜:“大夫,我不是來看病的?!?
“你不是來看病,那就是抓藥了?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你都不是,你來干什么?砸場子嗎?”老大夫沒好氣地回懟了句。
蕭承煜:“……”
“是,是我……”他隱瞞了趙宛舒的身份,低聲道,“我妹妹不舒服。她不好出來,我便來問問大夫可有什么辦法治……”
“這看病都講究望聞問切,你這病人都不帶來,就問我?guī)讉€(gè)問題,有什么用?你要真是心,就明天把人帶過來,我再好生看看!好了好了,你趕緊走吧,不然等會下雪,我又不好回去了!”老大夫趕人。
蕭承煜卻不肯走,“大夫,我是真的很著急,勞煩您給解個(gè)惑?!?
說著,他還拿出一錠銀子擱在桌案上。
老大夫的手一頓,轉(zhuǎn)而摸向了銀子,義正辭道,“這懸壺濟(jì)世,為病人分憂,是我們?yōu)槿酥尽D惚M管問吧!”
這可是五兩銀子呢!不過是兩個(gè)問題,他答一答,倒是不耽擱什么!
蕭承煜松了口氣,急忙道,“是這樣,我妹妹她今日不知怎了,畏冷又頭疼腹疼,我問她什么問題,她都說沒事。連侍女都回答無礙,只給送了湯婆子暖著,還有備了紅糖姜水,就是不肯延醫(yī)請治……”
老大夫聞,動作停頓,他抬起頭,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打量著蕭承煜,半天都沒說話。
蕭承煜被他打量得頭皮發(fā)麻,不解地瞇了瞇眼,“大夫?”
“小伙子,沒成親吧?”老大夫問道。
“啊……”蕭承煜不知道他怎么看出來的,但想到趙宛舒,他臉色就是微微一紅,垂下了頭,“嗯,已然訂了親?!?
“那難怪了!”老大夫恍然大悟,挑了挑眉道,“這就是女人的小日子!有些身體虛的姑娘,難免會有宮寒的毛病,這時(shí)就會腹疼難忍,注意保暖,喝些姜糖水也能緩解疼痛?!?
“至于藥,沒必要吃的。挨一挨就成!等過了小日子,把你那未婚妻帶來這,小老兒給她開兩貼藥調(diào)理調(diào)理,不會妨礙著今后子嗣的!”
蕭承煜這回是從脖頸到耳根,再到臉頰都被朝霞染紅了。
但很快,他就反應(yīng)過來,連忙道,“我沒說是未婚妻……”
老大夫一副過來人的模樣,臉上都寫著“我懂我懂”,嘴里回道,“好好好,你們年輕人愛如何就如何說!只是,我得提醒你一句,這女人小日子可是很要緊的。”
“還有既有宮寒,那不管是小日子中,還是前,都別讓她碰涼水冰物,也不要吃生寒的食物,以免落下病根。這時(shí)候也難捱得很,你多體諒體諒!”
“好了,公子,你可還有什么事兒要問的?沒有的話,天這么冷,小老兒還跟著回去吃飯呢,家里人可都等著我!”
“沒,沒有了!”
蕭承煜被趕了出來。
他走在白雪皚皚的路上,心里是又尷尬又羞赧。
竟然是因?yàn)檫@個(gè)原因……也難怪趙宛舒不說,就是桑枝都避而不談……
而他卻還跑來問這個(gè),實(shí)在是……
好在方才醫(yī)館里沒旁人,不然他不得尷尬地挖個(gè)地洞鉆進(jìn)去了嘛!
不過,他倒是沒想到,趙宛舒身為大夫,竟然還會有宮寒的毛病,而且還這般嚴(yán)重……
“真不會照顧自己呢!”
他也沒旁得能幫上忙的,只能回頭尋摸些藥材送過去,看看是否有用!
突然,他想起上回他興致勃勃給趙宛舒送的凍梨,還有方才大夫那句“不能吃生寒的食物”。
莫非是因?yàn)槟莻€(gè)?
若是如此,那就是他的過錯(cuò)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