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他就動手自己盛了一碗,端著送去給了孫秋菊的房間。
此時,孫秋菊還沒睡,屋里還有丫鬟春桃伺候,見到杜大夫來,連忙打開了門。
“杜大夫,您怎么來了?”
“得了些好東西,特地給小姐送來。”杜大夫把虎骨湯送到春桃手里。“必須趁熱喝。”
春桃端著虎骨湯進了屋,把杜大夫關于虎骨湯功效的話傳達了一遍。
孫秋菊有些遲疑,但最終為了自己的耳朵,還是小心翼翼地接過了。
虎骨湯入口微微有些腥甘,但隨即便是一股暖流從腹部直達四肢百骸,全身似乎都被一股暖流包裹了。
湯中似乎加入些許不知名的的藥材調和,使得究竟的腥味轉化為一種特殊的香味,回味無窮。
“這湯……好熱……好燙……”孫秋菊輕呼,但還是每口一小口地喝著,臉部的表情也漸漸從忍耐轉為享受。
春桃在一旁幫著吹涼,小聲道:“杜大夫說,熱是好事,虎骨性熱,正好能溫通經脈。小姐多喝點,必然對耳疾有裨益。”
而這一邊,黎昭群望著這一盆盤烤虎肉,卻是渾然沒有胃口。
方才親眼目睹了那頭兇猛的巨虎,睜大眼睛死在跟前,心中的震撼尚未平復,如今再看這盤肉,總覺得有些異樣。
但孫念聰開始表現得很是恐懼,此刻卻是沒有絲毫的心理陰影,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兒虎肉,咬了一口。
“嗯,太好吃了,外酥里嫩,這味道簡直絕了。黎大哥,你真不嘗嘗?”
“不用,我……吃不下。”黎昭群搖了搖頭,雖然很香,但眼前還是那猙獰的虎頭。
“那我也吃不完啊……”孫念聰看著堆著滿滿當當的桌子,為難道。
“分出去吧。這肉不吃,明兒個就柴了。”黎昭群說著,就喊了自己的侍從,把肉都給一一分了下去。
至于那虎骨湯,有一位護院低聲道:“三少爺,阿魚叔最近的傷勢恢復極慢,不如給他送些過去吧?”
“他要是好轉,也不會耽擱咱們的行程。”對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黎昭群,“不然,若是死在了路上,就給您落了個苛責下屬的名聲。”
見黎昭群臉色微微一變,他忙糾正道:“屬下也知道,是阿魚叔咎由自取。但,他到底是大夫人派來的……”
黎昭群面色有些復雜,閉了閉眼:“送去吧。”
雖然他心里著惱,可的確如這些人所,阿魚叔是他大伯母派來幫他的人,自作主張是一回事,屆時回去稟報給大伯母,自有大伯母處置。
但他卻無權把人給弄死。
那就是在打大伯母的臉了。
這護院連連道謝,小心地捧著剩下的虎骨湯下去了。
阿魚叔對他有恩,他總是得還恩情的,所以才斗膽試著問問良善的三公子,沒想到真成了。
阿魚叔的房間是給隨從們安排的大通間。
當這護院端著虎骨湯過來時,阿魚叔正躺在床上,面容有些憔悴,精神懨懨。
他的臉色蒼白,嘴唇干裂,看起來十分虛弱。
“阿魚叔,看我給您送了什么來?虎骨湯!”
“虎骨湯?”阿魚叔微微蹙眉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“林十,你從哪里搞來的?莫不是偷了這里的主家?”
“哪能呢?”林十護著碗,送到阿魚叔跟前,“是這主家打了只猛虎,說是大補,送給三少爺嘗鮮的。但三少爺惦念著您,就分了些給您,想讓您早點好起來。”
“少爺給我送虎骨湯?”阿魚叔有些意外,驚訝地從床上翻身而起,哪怕是牽扯到傷口都沒有吭聲。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,還有些不敢相信,“這等好東西……怎敢勞少爺掛念。”
“您就別推辭了。少爺那還有呢,您且喝了,早些好起來,護送少爺回京,再跟夫人復命,才是正事。”林十扶著阿魚叔,把碗塞到他手里,“聽說虎骨湯得趁熱喝,才能效果最好。”
阿魚叔聞,眼眶微紅,他沒想到少爺竟然還會顧著自己,還以為上回是令少爺失望透頂了。
他抹了把眼眶,低頭把虎骨湯給一飲而盡,連燙都顧不得。
那滾燙的湯順著喉嚨流下,仿佛一股暖流,溫暖了他的身體,也溫暖了他的心。
隨后,他擦了擦嘴角,才想起詢問,“你說這山莊里有人真的獵了老虎?”
“對啊,我方才聽說的,可真是精彩啊!”林十把聽來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給阿魚叔給講了,眼神熠熠生光,“您說,這得多勇猛啊!”
阿魚叔聽完,神色凝重起來,他的眉頭緊鎖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。
思索片刻后,他對林十說道:“你去請少爺過來一趟,就說……我有要事相商。”
林十有些疑惑,“阿魚叔,您這是怎么了?怎么突然就要請少爺來了……”
說著,他也有些心虛。
少爺心里說不得還在為被拆散的事兒記恨著阿魚叔呢!
他方才那都是為了緩和兩人的關系,未免阿魚叔還對少爺有意見。
這讓他去請人,且不說少爺愿意不愿意來,就是他那些謊話,也得不攻自破了。
“讓你去就去,哪兒那么多廢話呢!”阿魚叔擺了擺手,催促道:“別問那么多,快去請少爺來。此事事關重大,絕不可耽擱。”
林十見阿魚叔神色嚴肅,不敢再多問,只能撓了撓頭,連忙轉身,硬著頭皮,快步向黎昭群的房間走去。
只希望少爺真的肯來才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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