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海洋從孫瞎子家回來,耐著性子等法事做完,就把真性叫到一旁,把剛才找到的線索告訴了她。
真性又喜又憂:“這么多年了,那田裁縫能不能找到呢?”
“放心吧,雁過留聲,人過留名,她在那一帶很出名的,一定找得到她。
”汪海洋自然想起了張婷,如果她出面幫忙,找一個人不難,萬一不行,再給呂治國說說。
“萬一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呢?”真性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慮。
“她的親人總應該還有吧?總能找到線索的。
”
“那就好,看來老天開眼了,真靜有機會跟家人團聚了。
”真性的眼里流出了激動的淚水。
“先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她,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,等有了確切的結果再說,我回城之后就托人尋找。
”
“嗯,你想得周全,到時給她一個驚喜。
”
“那你呢,你不想見到自己的親人嗎?”汪海洋柔聲問道。
真性眼圈一紅,“我恐怕沒那么幸運了,我比真靜早一年到廟里,而且那是冬天的一個黃昏,要不是我的哭聲大,被廟里的師太發現,都不知我能不能活在這世上。
她們發現我時,我都快凍僵了,隨后又下起了大雨。
”
“沒事兒,我就是你的親人,我不會再讓你受苦的。
”
“嗯,有你我就心滿意足了。
”真性又露出迷人的笑容。
下午的法事結束后,死者就要入土為安了,因為老土村也是實行火葬,所以也就是把骨灰盒埋在地里。
送葬的隊伍出發了。
汪海洋的心靜并不平靜,劉富貴的一生就這么結束了,一切恩恩怨怨都煙消云散,接下來,他的老婆就會改嫁,而且他的子女也會叫另外的人為‘爸爸”用不了多久,他就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去。
生死無常,更令汪海洋感到要珍惜來之不易的一切,尤其是他的女人們。
在這個重要的時刻,作為他的摯友,吳明貴依舊沒有出現,看來他的確病得不輕。
除了方名揚和孫瞎子,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被方名揚氣得吐血而病。
汪海洋回到樓里收拾好法器,就準備回山了,正在這時,接到了二香的電話,原來她回村了,看見了樓外的尼姑,就猜到他可能也在村里。
當下二人就在她家院里見了面。
“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”男人又驚又喜。
二香說:“本來王哥預計是日九去東北,結果昨天他臨時改變主意,今天一早就出發了。
”
“走得這么匆忙啊?”
“是啊,他反正說早去早回。
他一走,我就回來了,因為接到柳萍的電話,說吳明貴病得厲害,而且食堂還要找個管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