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配合得太爽了!”嚴和壁開心道,“我第一次打這么運籌帷幄的仗,幾乎每一步都提前想到了,比如開門后可能遇到哪三種情況,這三種情況要用哪三種應對方式,每個節點后可能會發生什么變化,要注意哪一個位置,每個變化后要怎么打;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什么,是在設計什么陷阱是在防止什么發生,一旦失敗又會引發什么后果,這種后果如何及時抵消……”
“夠了夠了……”關嶺頭疼地制止了嚴和壁的話,“我已經很多年沒像背政治大題一樣背戰斗步驟了,現在有點頭暈,你就不用復述了……”
“小葉子,你真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女性!”
嚴和壁激動地張開雙臂,想要給邢燁一個勝利的擁抱,被邢燁一個錯步輕松閃開。
撲了個空的嚴和壁險些撞到墻壁,被站在邢燁身邊的曹茜一把抓住,曹茜道:“嗯,這個擁抱和撞墻也是事先預料到的,邢燁說,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,你都有可能借機蹭個肢體接觸,他自信能夠躲開,但你未必收得住,讓我幫你一把。”
嚴和壁:“……”
小葉子這么厲害,一般男性可能不敢找她做女朋友。可是嚴和壁一想到將來不管自己做什么都能被小葉子料到的一幕,心中就無比酸爽,難道他有被虐傾向嗎?
三人很開心,唯有邢燁謹慎地說道:“大戰勝利后是人最為放松的時候,這個時候可能一根小小的木棍都能制服我們,直到離開這個世界之前,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。”
他話音剛落,十數個寄生怪物正悄無聲息地從樓上爬下來,它們正如邢燁所說,一直守在20樓,無論邢燁等人從樓梯逃跑還是戰斗勝利,它們都可以及時攻擊。
只可惜,四人早有準備,邢燁怎么會注意不到20樓可能會有埋伏呢?校長當初可是讓關嶺今晚留在20樓的。
看到這群怪物下樓,曹茜忠實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,守著墻壁上的大洞,牢牢盯著18層走廊中還在勉強喘氣的人,防備他們突然攻擊過來。
關嶺就是個奶媽,目前還在cd中,8發子彈還是要省著用的。嚴和壁按照邢燁的吩咐,12點以前不能使用二維碼,所以目前是條咸魚,只負責搖旗吶喊。
“我來吧,”邢燁站在兩人身前,“火圈或者蓄電池都可……”
他話說到一半,忽然站立不穩,一個趔趄倒下去,嚴和壁眼明手快,在他倒下之前一把扶住邢燁。
“小葉子,你怎……”嚴和壁關心的話還沒問出口,就被穿著超短裙的邢燁一腳踢開。
邢燁避開嚴和壁,倒退一步,卻見身后一群怪物正從樓上爬下來,忙側退一步,冷臉看著嚴和壁、關嶺、曹茜道:“你們是什么人?這是哪里?那是什么東西?”
午夜十二點已到,邢燁失憶了。
三人早有準備,嚴和壁開始飛快地回憶邢燁事先給的小抄——
邢燁嚴肅地對三人說道:“我之前害怕戰斗中自己失憶,因為這樣我們會損失很大一個戰力,但是仔細一想,生性多疑的我,如果在很平常的情況下忽然失憶,就算有我之前留下的錄音,我也會產生懷疑,多疑是我的性格,不管遇到什么事情,我的態度都是先否定再肯定,必須經歷這樣一個過程。
“而我們兩點就要去婦產科找林護士,這段時間還想著懷疑的我可能無法立刻吸收所有信息,這會很影響我們在婦產科的行動。所以我要控制戰斗時間,將失憶時間恰好卡在一個戰斗節點上,即剛剛撐過很危險的局面,接下來還會面臨相對危險但不是那么難以對付的局面中。
“危險能夠激發人的潛力,共同經歷災難后的人更容易產生信任,我要為明天的我營造這樣一個最容易相信你們的局面,可能會有點棘手,不過我相信你們能做到。
“切記,要讓明天的我吃點無傷大雅的苦頭,這樣他才能夠暫時逼自己放下懷疑,選擇接受你們說的話,等他按照我的計劃行動化解危機后,再向他講述前一天發生的事情,他就會用最短的時間消化吸收,并開展行動。”
當時三人的一致想法是,邢燁太狠了,不止是對院長等寄生怪物,對自己也夠狠,竟然能夠算計自己到這個地步。
關嶺當場就問道:“大佬是怎么想到對自己這么狠的?”
邢燁想了想道:“我沒有將明天的自己當做我本人,而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。我站在這個角度思考,很輕松就能想到對策。而且……其實是有個人提醒了我,他讓我對過去的自己產生了嫉妒心,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復雜心態,令我想到今天與明天的自己當成兩個人來看待。
“雖然只認識一天,但我們是隊友。也請你們將明天的我當成隊友,并且在這個世界結束后,告訴我發生的一切,我不想失去這段記憶,到時候就拜托大家了。”
由于有邢燁的小抄,遇到這種情況三人不慌不忙,嚴和壁舉著手機道:“什么別問,不想死就聽我們的,記住我給你看的二維碼,想象重繪之筆的初始技能,在腦海中選擇使用后繪制這個二維碼攻擊那幾個怪物。”
他話音剛落,怪物們就爬到樓下撲上來,曹茜三人沒有攻擊,關嶺連槍都沒拿出來,曹茜拆下一扇安全門擋在三人身前,免得他們三個被酸液濺到。
邢燁:“……”
為什么他們這么熟練?他該怎么辦?一睜眼就一個男人抱住他,他剛躲開就有怪物攻擊過來,他要相信這幾個人嗎?
時間太緊了,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,高個子男人說的諸如“初始技能”“重繪之筆”之類的話也抓不住頭緒,二維碼倒是記住了。高個子男人似乎知道自己能記住,他們很了解我?邢燁暗暗想道。
一個心急的寄生怪物已經撲向邢燁,邢燁在“下樓被追”和“與三個陌生人一起應敵”兩個選項中果斷選擇了后者,目前情況不明,樓下搞不好還有怪物,此時脫離看來像人類的家伙單獨行動才是傻子的行為。
邢燁一腳踢在撲向自己的怪物身上,他發現自己力氣很大,怪物被一腳踢飛,但同時腿上傳來劇痛,沾到怪物身上粘液的腿被腐蝕了。
又一只怪物沖上來,一把手術刀從門板后面飛過來,準確地插入怪物的頭顱,那怪物應聲倒地,濺起的液體飛向邢燁,這一次邢燁及時避開,但手臂還是蹭到一點,再次被腐蝕,疼得要命。
他忍著不痛呼出聲,門板后的高個子男人反倒心疼地說道:“小葉子的腿和胳膊啊,看著都疼,我的葉子!”
“沒事,疼不死,我有經驗。”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女生冷冷道,剛才的手術刀就是她扔出來的。
個字不高不矮的男人從門板后探頭道:“大佬,你快點相信我們,想起初始技能吧!只要你發自內心的渴望戰斗,就可以解鎖技能!”
這是什么玄幻解鎖方式,完全沒有邏輯性,十分不合理!
邢燁躲過幾個怪物,身上又多了點傷,但他可算是跑到了門板后,與三名搖旗吶喊的人一起躲在這里,免得被怪物的酸性液體傷到。
于是擠在門板后的四人被一群寄生怪物圍住了,四人靠著墻壁,唯一的防御工具只有門板,十幾個寄生怪物圍上來,看起來十分恐怖。
邢燁選擇來到門板后不是無謀之舉,這三人的態度十分特殊,顯然并不害怕這些怪物,他們是有應對手段的,矮個子女生的手術刀就是如此。邢燁眼尖地看到她腰間掛著二十多把刀,遠程飛刀對付這幾個怪物綽綽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