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自愿捐獻遺體成為大體老師的協議書上簽完字后,郁初微低著頭,慢慢離開了醫院。
身后,兩個醫生望著她的背影,語帶敬佩和惋惜。
“才26歲,那么年輕就要去世了,真是可惜啊。”
“沒辦法,她體內的人工心臟支撐了五年已經是極限了,如今最多就剩下一個月了,唉?!?
聽著聽著,郁初微抬起手摸向心口。
那兒,心臟像被什么牽扯著一樣,跳得異常遲緩,傳來針扎一般的刺痛。
她連走路都不敢太快,只能一步步騰挪著,免得喘不上氣。
剛攔到車,手機就響了。
“郁初微,沒有我的允許,誰準你請的假?二十分鐘內趕來暮色!”
聽著耳畔梁慕凡那帶著薄怒的低斥聲,郁初微睫毛微顫。
很快,依照著他發來的地址,郁初微找到了暮色會所1703包廂。
她聽著里面的喧嘩聲,輕呼了一口氣,推開了門。
偌大的包廂里,稀稀疏疏坐了十幾個人,都是梁慕凡的好兄弟。
看見她,大家心照不宣地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。
“郁初微,慕凡馬上就要和靜笙結婚了,你作為他的貼身秘書,理所應當幫忙打點準備。我們挑了幾百款酒,你一樣樣試,看哪款適合做婚宴酒?!?
看著堆滿桌子的酒瓶,郁初微不自覺握緊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