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慕凡,坦白說吧,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,你是癡情種,而我只愛錢,以前我為了嫁給你裝純裝得很辛苦,你還傻里傻氣地要放棄家產娶我,你不知道那時候,我無數次想勸你回到梁家,我做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也好,被圈養的金絲雀也成,只要你給我錢,我壓根不在乎名分!”
“我都打算好了,等你膩了我咱們就一拍兩散,你娶你的老婆,我養我的小白臉!只可惜天不遂人愿,你要死了卻又沒死,我走了也沒撈到什么錢,白白耽誤了我七年青春,我悔得腸子都青了!”
梁慕凡心底那點關于曾經的惦念,也在這些話里粉碎殆盡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,再找不到從前一絲一毫的痕跡。
那么市儈,那么可憎,那么陌生……
他張了張嘴,想問些什么,又湮沒于唇齒間。
最后,他閉上了眼,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,說出了最后那句話。
“好,從今往后,你我再無任何干系!以后橋歸橋、路歸路,這輩子都不必再見!”
郁初微臉上的笑,在這一句里綻放到了極致。
看著他離開的身影,她肆無忌憚地大笑著。
直到耗盡胸腔中最后一氧氣,她喉嚨一甜,無數鮮血噴涌出來。
心電監測儀發出滴滴的叫聲。
她生怕這聲音會引得梁慕凡折返回身。
所以在死亡來臨之際,她做的最后一件事,是拔掉了肋骨間的儀器。
然后,她躺回了床上。
梁慕凡,原來最后,是我先去奈何橋啊。
她扯了扯唇,最后毫無遺憾地,合上了那雙瞳孔已然潰散的眼,再無聲息……
從醫院離開后,梁慕凡的腦子都是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