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漢東的反應并沒有出乎鄭佳一的預料,如果這貨滿口答應,她倒要擔心了。
“這不是我個人的決定,是組織的決定,無論你能不能接受,都要執(zhí)行。”鄭佳一打起了官腔,心底卻暗暗期待著劉漢東發(fā)飆耍脾氣。
劉漢東果然沒辜負她的期望,一點就炸:“不要他來,我自己干,沒了張屠戶,難道就得吃帶毛豬了?笑話。”
“但是話已經(jīng)說出去了,事關和軍方的合作,如果搞得不愉快,那么以后也別指望人家援手了,你知道,畢竟是咱們有求于人,這回中炎黃出的風頭太多,已經(jīng)引起各方面不滿了,必須分點功勞出去?!编嵓岩粍裾f道。
劉漢東也不是油鹽不進的愣頭青,他想了想說:“那好吧,我接受軍方支援,但是我點名讓羅漢來幫我總行吧,我們配合起來還算默契,姚廣來了,難保我不打他的黑槍?!?
鄭佳一道:“我也這么考慮的,可咱們做不了軍方的主,在軍方內(nèi)部通報上,姚廣才是上次行動的大功臣,再說,羅漢現(xiàn)在封閉集訓,所以你必須忍受?!?
“懂了。”劉漢東收線,回來繼續(xù)談笑風生,好像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。
當晚,劉漢東又開了一個房間,和馬凌同住,小別勝新婚,何況離別數(shù)月之久,兩人如膠似漆,在鑲金嵌玉的大浴缸里洗了個澡,馬凌贊嘆,水龍頭是金的,墻上的畫是名家的,連洗漱用品都是愛馬仕的,這得多奢侈啊,你快掐掐我,是不是做夢。
劉漢東躺在泡泡中說:“你愿意的話,我把房間包半年,讓你住個夠?!?
馬凌嬌嗔道:“不許亂花錢,你的錢就是我的錢,哎,你現(xiàn)在到底多少錢啊?”
劉漢東說:“我錢不多,但是來錢的路子多,我是中炎黃駐科林的首席代表,過手的錢太多了,你知道國企作風的,那些人為了拿項目,還不得好好巴結(jié)我,再說我還是科林陸軍準將,國王辦公室第五處處長,知道啥意思么?007的單位,軍情五處,我就是頭兒,干地下工作的,經(jīng)費敞開了花,不需要發(fā)票,我簽個字就能報銷,我想殺誰,就是一句話的事兒……”
他滔滔不絕的說著,馬凌已經(jīng)聽傻了,可憐的馬凌只是花火派出所民警馬國慶的女兒,近江公交公司的司機,她的見識和經(jīng)歷,已經(jīng)無法跟上劉漢東的步伐,劉漢東說的那些,她只在電影里小說里見過,看著眼前這個男人,她覺得無比陌生。
浴室墻上的電話響了,劉漢東很不高興,抓起電話吼道:“誰!”
“老大,我啊,火雷,你衛(wèi)星電話響了,有個人說國內(nèi)來的,剛到迪拜,要和你見面。”
“讓他候著,明天再說?!?
“他說現(xiàn)在就要見?!?
“讓他去死!”
“我一定轉(zhuǎn)告?!?
劉漢東余怒未消,罵道:“在我面前擺譜,老子弄死他!”
掛了電話,劉漢東從浴缸這頭游過去,和馬凌并排坐著,說:“今晚上誰也不見,咱們共度二人世界?!?
……
第二天,迪拜沿海某處,沙鷗在頭頂飛翔,藍色的海浪沖刷著石頭壘成的防波堤,遠處停著兩輛汽車,劉漢東和姚廣就在此接頭。
姚廣化名李云東,劉漢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底細,但是都裝著不知道,假惺惺的握手,客套,寒暄。
“劉首席,我拉了一張單子,幫我備齊上面的東西?!币V笑瞇瞇的拿出一張紙遞給劉漢東。
劉漢東接過單子看了一下,冷笑起來:“要求挺高啊?!?
姚廣要的是,查不出底細的手槍六支,最好是glock系列,mp5k沖鋒槍兩支,9毫米子彈六百發(fā),m700狙擊步槍一支,子彈二十發(fā),望遠鏡、測距儀、c4炸藥一公斤,本地牌照越野車兩輛,底子要干凈。
“這些是最基本的硬件?!币V說,“我還需要目標的具體坐標,未來一周的日程安排,以及安保情況和他的生活習慣,總之一切你能找到的,都給我?!?
“就這些,不要點別的?”劉漢東揶揄道。
“暫時就這些,行動結(jié)束之后,我會拿賬單給你?!币V矜持無比,看著遠處的海鷗,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。
“有這些,我還用你出手?”劉漢東道,“你是來干啥的?拉屎要不要我?guī)湍悴疗ü???
姚廣大怒,指著劉漢東的鼻子:“你!”
劉漢東輕蔑的看著他:“咋地,想咬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