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在心里簡單地掙扎了一番,許峯昀到底是沒擺什么架子,只端著一臉嚴肅樣出門迎接了幾步。
看著自己老爹都出去了,許津旻自然地跟上。
裴綏車子開進來的時候,就遠遠看到站在階梯上的倩影,等近了,那抹倩影迎著清淺的陽光,夏日的微風徐徐,吹動她的裙擺與發絲。
那張帶著明媚笑顏,又不施粉黛的漂亮臉蛋此刻神采飛揚,連懸在天際的太陽都好似要為她折射出來的光芒退避三舍。
裴綏唇角微微彎起,那雙天生泛著寒意的眸子宛若千年冰山融化,溢出和煦的溫柔。
“路上順利嗎?”孟笙停在他面前,笑著問。
“嗯。”
裴綏輕輕應了聲,輕輕抬眼,就看幾十臺階上站著的許家人,隔得遠,他也不好直接大聲說話,只頷首小幅度鞠了一躬。
他對孟笙說,“我帶了些東西,在后備箱。”
孟笙知道他第一次來舅舅家不可能空手來,不合禮數,點了點頭,“等會我讓管家過來拿,你先去和我舅舅舅媽打招呼。”
“好。”
應罷,他就和孟笙一塊走上臺階,再次對許峯昀夫婦打招呼,“伯父,伯母。”
他們畢竟還沒訂婚結婚,也沒完全得到孟承禮的認可,還沒對孟承禮改口,所以在稱呼上,他喊得中規中矩,但禮儀和態度都放得十分謙和。
說起來,裴綏和他的綏行律師事務所在京市可謂是鼎鼎有名,乃至在全國和國際金融、外貿、貨幣行業里,都算聲名鶴立,但這確實是許峯昀第一次見裴綏。
這雙眉眼,倒是和他大哥裴昱有個幾分相像,氣質上也有幾分相似。
但裴昱在商場上那么多年,因為圓滑,會更顯得整個人多幾分溫和,沉穩,清貴的感覺。
不過,裴昱這個人,只要相處過的都知道,他并不像表面那般好說話,他是個天生的掠奪者,充滿侵略性。
即便他有時候會表現出不羈和桀驁的一面,卻也不可否認和忽視他的掌控力。
據說幾個月前,申城的褚家因一個收購項目的盈利對裴昱痛下殺手,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褚家就宛若一只喪家之犬,被打得節節敗退,大多數的產業都被裴氏強勢收購。
再這樣下去,離破產也不遠了。
前些日子,褚家送女求和,具體是真是假,如今這件事情又是怎么解決的,外人就不得而知了。
裴昱不想讓人知道的事,外人怎么打聽探查都沒用,說不定還會被他“砍手砍腳”。
但想想褚家這樣的大家族產業,不過是因為一時歪念,居然落得如今下場,想想都覺得唏噓不已。
不論是儀態和樣貌,還是家世和學歷,裴綏身上是挑無可挑的。
許峯昀到底是沒給他什么不好的臉色,態度也不算多冷淡,用長輩的語氣和他寒暄了兩句。
裴綏又溫和有禮的和許津旻打了個招呼。
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,樓淑敏無奈招呼道,“你們總喜歡把人攔在外頭說話,不嫌熱是吧?趕緊進去坐,有什么話都進去說。”
一行人剛進屋,管家就已經帶人把庫里南后備箱里的東西都拿出來了,大大小小的盒子袋子就有十多個,再讓人把車開下去。
樓淑敏趁去廚房看晚餐的空隙,看了眼管家登記好的禮單,笑著點了點頭。
從這些禮就能看出裴綏對孟笙的重視程度,沒有怠慢之意。
幾人在客廳坐了十多分鐘,就又上樓去書房了。
對于華洲圖書館的事情,裴綏了解得比較廣泛,這兩天也查到了一些東西,幾人在書房里將事情細致地商討了一遍,主要是怕顧家背后搞什么小動作。
尤其是下黑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