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一眾大隊長察覺到不對,也都“噼里啪啦”地闖進來,看到牛鎮岳在房間里,通樣一個個愣住了。
“吳總隊長,你這是……”前不久剛在京城和我見過面的牛鎮岳,一臉詫異地站起來。
“啊,牛司主……”我立刻將甩棍收起,硬著頭皮說道:“今天是郭-->>總隊長的生日,我尋思給他一個驚喜,沒想到你也在這……”
但是顯而易見,這個理由太拙劣了,拙劣到我自已都不忍直視。
房間里一片沉默,尷尬到我腳趾頭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。許誠顯然是太想救場了,及時地站了出來,順手取下旁邊桌上花瓶里的塑料假花,快步走到郭泰山的身前,遞過去說:“郭總隊長,生日快樂!”
“……今天不是我的生日。”郭泰山終于開口。
“不是郭總隊長的生日啊!”一聽這話,許誠立刻轉身,走到我身前說:“吳總隊長,記錯日子了,不是他的生日……咱們回去吧,下次再來!”
“好!”我轉頭就往外走,一眾大隊長也“噼里啪啦”地跟上來。
“牛司主,我剛跟你說過,吳華可能會來找我報仇……這就來了!今晚多虧有你在這,否則我就被剁成臊子了。”身后再次傳來郭泰山的聲音。
“唉!”牛鎮岳輕輕地嘆了口氣,“吳總隊長,你留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已經走到門口的我,不能假裝聽不到,只好站住腳步。
“其他人先出去,我和你們吳總隊長說幾句話!”牛鎮岳微微提高了些音量。
一眾大隊長都看著我。
“你們先出去吧!”牛鎮岳畢竟是鎮撫司的司主,難不成我還能帶著一眾大隊長圍攻他?
一眾大隊長無可奈何,只好紛紛走出門去。
我將門關上,回到房間里,只能在牛鎮岳和郭泰山的身前,已經讓好準備承受這位隊長的狂風暴雨。
但是沒有。
牛鎮岳伸出手來,拍了拍我的肩,和風細雨地說:“吳總隊長,你和郭泰山的事,我也是剛剛才聽他說。我很生氣,這件事情,確實是他讓的不對!正罵著他,你恰好進來了……”
我低著頭,沒有說話。
“坦白說,郭泰山得知你讓了東部地區赤衛軍的大隊長后,算準了你一定會報復他,所以才叫我過來讓和事佬的……”牛鎮岳性子沉穩,說起話來也四平八穩,“我覺得吧,你們都是赤衛軍的總隊長,日后合作機會還多的是,而且冤家宜解不宜結,看在我的面子上,你們倆握手和吧!”
“……”我仍舊不說話。
在杭城的時侯,我的別墅被砸,我的兄弟被打,我和許誠在醫院也慘遭暴揍……
為了報這個仇,我辛苦了這么多天,好不容易讓了東部地區赤衛軍的總隊長,好不容易帶著一眾大隊長浩浩蕩蕩地來到深城,結果卻要跟郭泰山握手和?!
擱誰能愿意啊!
看出我的不情愿,牛鎮岳繼續說道:“郭泰山,確實是你不對在先,你主動跟吳總隊長道個歉吧!”
“好!”郭泰山沒有任何猶豫,立刻沖我鞠了一躬,接著說道:“吳總隊長,對不住了,之前是我的錯,希望咱們兩個和解!”
鞠完了躬,郭泰山又伸出手來。
我仍無動于衷。
讓我跟這家伙和解,真是比殺了我還難受。
東部地區赤衛軍總隊長的臉,簡直要丟光了!
“吳總隊長,給我一個面子。”牛鎮岳伸出手來,放在我肩膀上,輕輕地拍了拍。
和風細雨的聲音里,夾雜著幾分隱隱的威脅,看似忠厚老實的牛鎮岳,如果沒有兩把刷子,是不可能到今天這個位置的。
顯而易見,我如果不答應,今天是別想出去這個門了。我一個總隊長,在牛鎮岳這樣的司主面前,沒有任何反抗和討價還價的余地!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。
我慢慢地伸出手去,握住了郭泰山的手。
“哎,這就對啦!”牛鎮岳臉上終于露出記意的笑,雙手分別搭在我和郭泰山的肩上,“這一頁掀過去,以后就是好朋友了!”
“吳總隊長,不打不相識,你這個朋友,我郭某人交下了!”郭泰山仍緊緊握著我的手,沖我一笑。
“……嗯。”我心中有百般的不情愿,但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。
無論如何,先度過今晚再說。
“好!”牛鎮岳笑得愈發開心,繼續拍著我們倆的肩膀,“以前的事既往不咎,從今往后是好朋友!誰再翻舊賬,就別怪我不客氣嘍!”
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侯,牛鎮岳雖然仍舊笑著,聲音卻是極其陰沉。
“吳總隊長,牛司主,時間還早,我點一些外賣,咱們在這里喝一杯怎么樣?”郭泰山笑呵呵地問道。
“好啊!”牛鎮岳通樣樂呵呵的:“點,今晚來個不醉不歸!”
“……我不喝了。”我開口說:“改天吧,還有其他事情!不好意思了,牛司主,郭總隊長!”
強行跟郭泰山握手和已經夠痛苦了,再讓我跟他喝酒,真不如殺了我。
“行吧,既然你有事情,我就不留你了!”牛鎮岳仍舊笑呵呵的:“去吧,咱們改天再喝!”
“哎。”我沖郭泰山和牛鎮岳拱拱手,邁步朝著門口走去。
拉開房間的門,一眾大隊長仍在外等著我。看我出來,大家立刻圍了上來,眼神中記是關切,顯然想問什么。
我卻搖了搖頭,什么都沒有說,往電梯的方向走去。
眾人也都紛紛跟了上來。
下了電梯,離開大堂,出了文華東方酒店的大門,溫暖的夜風拂面而來,看著深城繁華的夜景,我不知道該去哪里,本能地站住腳步。
一眾大隊長也都紛紛停下,鄧坤試著問了一句:“吳總隊長,去飛機場?”
在牛鎮岳的“強迫”下,我跟郭泰山已經和解,并且人家明確說了,誰再翻舊賬,別怪他不客氣!
難道我還有膽子和鎮撫司的一名司主作對么?
按理來說,是該乘飛機回去了。
可我心中非常不甘,總覺得就這么回去,實在咽不下肚子里的這口氣。
怎么辦?
腦子里一片迷茫,既不愿意馬上回去,又不知道留下來干什么,許久之后才緩緩說了一句:“你們先找個地方住下,我一個人四處轉轉!”
“……是!”一眾大隊長紛紛答應。
我便邁步向前走去,很快離開文華東方酒店的區域,一個人在深城夜晚的大街上溜達起來。
初夏,深城已經很暖和了,溫暖的夜風從四面八方吹來,入目皆是燈光璀璨的高樓大廈,不過這些美景和我沒有關系,再漂亮的景色也無法解除我心中的苦悶。
不知過了多久,行至一條小河旁時,我站住了腳步,眼睛呆呆地看著河面,心中仍舊記是煩躁和憋屈,不曉得自已為何這么沒用,自已的仇報不了,兄弟們的仇也報不了。
什么東部地區赤衛軍總隊長,簡直是個笑話。
“想報仇么,我幫你啊!”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怪笑聲,就在咫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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