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老師。”
“小張老師回來了？”
“今天辛苦了，牛。”
以前，張燁在電視臺里就是一個類似掃把星的人物，好多人避之不及，就算不刻意回避的人，除非不得已，也基本上很少跟他說話，因為大家都知道張燁以往的劣跡，那是發(fā)起火來誰都敢罵的主兒。但今天這件事一出，張燁頓時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，之前從來不跟他打招呼的人，今天也有人跟他笑呵呵地問好了。當(dāng)然，里面肯定也有《百家講壇》越做越大的緣故。
張燁應(yīng)付了幾下，上樓回了自己的辦公區(qū)。
胡飛他們都在，“喲，小張，我們剛還說新聞的事呢，也正要給你打電話。”
小呂笑嘻嘻道：“張老師就是張老師，在家休息一天都能上電視上新聞，這回可又出名啦！”
大飛問道：“對了，你怎么來單位了？不是節(jié)目都錄好很多期了嗎？今天沒有其他錄制任務(wù)了。”
張燁猶豫道：“我來籌錢。你們誰那里有一百萬，能不能先借我？我晚上就要用，回頭我把車賣了就還。”
侯哥啊道：“一百萬？”
侯弟道：“是那個女孩的醫(yī)藥費吧？”
“對。”張燁道：“我這里還有幾萬，不夠了。我這車也一時半會賣不出去，所以才想先借一下，別耽誤楊蓮的手術(shù)。”
胡飛道：“你這車肯定賣不出去，你那是防彈車，一般人用不上。實用性也不大，沒幾個人會買，就算想買的而且有能力買的，也不差那點錢，估摸不會買一個二手車，就算你才開過沒幾天也很難賣出去，我這里的話，大概有十幾萬存款，你要是急用就先拿走，但也不夠啊。”
小呂摸著錢包算了算。“我能拿一萬。”
侯哥傻眼道：“張老師，合著你沒有閑錢了啊？那你還答應(yīng)包下所有治療費？你也太仗義了啊！”
大飛也不贊同道：“是啊，咱們力所不能及，幫人的話您……”
張燁搖搖手，“我有困難的時候她幫過我，現(xiàn)在輪到我了，就是砸鍋賣鐵我也得讓她把病看好！”
“這樣！”胡飛想到一個辦法，“昨天總監(jiān)跟我聊過，是你《張燁品三國》的版權(quán)問題，因為有其他地方電視臺可能想要轉(zhuǎn)播。而且臺里想趁熱打鐵，趁著你節(jié)目沒有播完的時候出幾本dvd，與其便宜了免費的視頻網(wǎng)站，不如咱們自己把這一塊賣出去。這個版權(quán)是屬于你的，臺里看樣子是想先從你手里買下來，本來我想下個禮拜再跟你好好談，你既然著急用錢，那也只有這個辦法了。”
張燁想也不想道：“好，我賣了。”
胡飛道：“行。那你跟我去總監(jiān)那邊。”
……
王水新辦公室。
胡飛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。
王水新點點頭，“好，那說說價錢？”
張燁也沒多開，他知道《品三國》dvd的價值，銷量就算不會太好，但也肯定差不了，于是報價道：“一百一十萬就行。”正好是楊蓮治病的價格。
王水新卻皺了眉頭，“小張啊，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，你是咱們臺里的員工，你能有現(xiàn)在的成績和收視率，也是臺里推的你，沒有咱們文藝頻道的宣傳，你的《品三國》能有今天的熱議和成就？一提到版權(quán)你就開口一百多萬，你這有些不講究吧？對折一半我都覺得多！”
張燁不高興了，“王總監(jiān)，我沒多要吧？如果我跟合作商直接談，我要一百五十萬應(yīng)該也有人會買！”
王水新盯著他，“你還想跳過臺里自己賣版權(quán)？”
胡飛拉了張燁一把，立即打圓場道：“總監(jiān)，您應(yīng)該看剛才的新聞了吧？小張是為了一個急需做手術(shù)的病人，手術(shù)費正好是一百一十萬，他手上沒錢了，所以才想盡快籌齊醫(yī)藥費給小姑娘治病。”
王水新一擺手，“這個跟單位沒關(guān)系，我不能因為你小張答應(yīng)了捐誰誰誰錢，做什么公益，就損害單位的利益，就違背原則！”他想了想，“六十萬吧，最多六十萬！”
胡飛這下也黑了臉，“總監(jiān)，這太少了！”
王水新或許知道張燁急用錢，趁火打劫道：“咱們單位不是慈善機構(gòu)，最多就能給這么多，嗯，除非小張把版權(quán)轉(zhuǎn)播的永久合同也賣給臺里，正好最近有幾個地方電視臺都在找咱們談，那樣還能給多一些，一百萬吧，一百一十萬絕對不可能！”
胡飛爭取道：“就差十萬，您……”
王水新?lián)u搖頭，“多一分都不行，這是原則。”
張燁一咬牙，“好，一百萬就一百萬，我都賣了，但我有一個要求，今天我得拿到錢，那邊還等著手術(shù)呢！”
王水新拿架子道：“這個我保證不了，得跟財務(wù)那邊溝通，先擬定合同吧，弄完合同再說。”
本想著一個dvd銷售版權(quán)就能談下來一百一十萬，誰知最后還搭進去一個轉(zhuǎn)播權(quán)的永久版權(quán)費，而且最后還只是一百萬，還差十萬才夠手術(shù)費，甚至張燁都這么說了，都說了救人迫在眉睫，他愣是還不保證今天就能把錢打過來。王水新的這種趁火打劫的嘴臉，別說張燁了，胡飛都心里涼巴巴的，胡飛也沒想到王水新竟然是個這么辦事和這么個品性的人。
回到辦公區(qū)。
小呂上來急切道：“怎么樣了？”
張燁計算道：“我手里還有幾萬，加上那一百萬，還差個四五萬，各位，能不能先借我一點，開了工資我就還上，這個月工資不夠的話我分期。”他沒信用卡，也只能先這么干了，沒別的辦法。
大飛詫異道：“一百萬？不可能啊，我聽說外面合作商給你版權(quán)的評估，拋開電視臺份額的因素，你這個原作者這人起碼有一百三四十萬的版權(quán)費啊。”
胡飛道：“這還是兩個版權(quán)，轉(zhuǎn)播也賣了！”
“都賣了？都賣了才一百萬？張老師你傻啊！”侯哥聽不下去了，“這可不是小錢，哪兒能這么賤賣的啊！”
張燁坦然道：“人命重要錢重要？先救人要緊，管不了那么多了！”
小呂忍不住罵道：“這個王水新！太缺德了啊！”
大飛也憤恨道：“他連救人命的手術(shù)費都坑？他還有沒有良心了？他就不怕死了以后下地獄啊！”
胡飛立刻打開網(wǎng)銀，“小張，你把賬號告訴我，不用說了，剩下了五萬我出了，不用你還，當(dāng)是我捐的。”
張燁斷然道：“那我可不要，那是我的粉絲，也是我的事，不能要您的錢，我就當(dāng)是您借我的，我慢慢還。”
下午，張燁簽了合同。
王水新不保證錢什么時候到，張燁就去財務(wù)催，連催了五六次。
財務(wù)那邊還是通情達理的，知道張燁是急等著錢救人，就破例批了。
張燁總算在晚上下班之前湊齊了一百一十萬，他二話不說立刻就去了醫(yī)院，把楊蓮的手術(shù)費結(jié)清！(未完待續(xù)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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