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里還有夫人為您準(zhǔn)備的回門禮。”張嬤嬤事無巨細(xì)的幫著張羅。
“母親……”蕭念窈看著那抬上來的箱子,眼眶微紅。
“姑娘,夫人很高興您能嫁進(jìn)陸家,這或許是天定良緣。”張嬤嬤看了看緘默不語的姜氏,真心為這母女兩感到心酸,隨即開口說道:“定遠(yuǎn)侯府門太高了,夫人早前不見您,也是擔(dān)心自已身體有疾,叫姑娘您入了侯府受人口舌。”
“故而一再避而不見,當(dāng)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已姑娘的。”
“您可切莫因?yàn)榇耸卤阍构至朔蛉恕!?
蕭念窈聽之只覺得鼻頭一酸,當(dāng)下朝著姜氏跪了下去。
陸奉行一看也不敢怠慢,緊跟著蕭念窈就跪下了。
姜氏見此一幕神色一震,蹭的一下站起身來,有些著急的拉了一下張嬤嬤的衣袖,張了張口并未發(fā)出什么聲音,卻是皺眉瞪著張嬤嬤。
張嬤嬤連忙上前扶起了蕭念窈道:“大姑娘,您這是做什么?”
“是女兒不孝,竟不知母親的良苦用心。”或許在此刻,蕭念窈才真正明白了伯府,明白了一切。
或許從很早開始,父親就已經(jīng)在仔細(xì)認(rèn)真的為她挑選一個好人家,一個可以給伯府帶來最大利益,給弟弟妹妹們帶來更好前程的高門,而無論是祖母還是母親深知此事。
但是她們身不由已,她們無力去阻攔,或者說身處伯府的她們頂著的身份,也不會去阻攔。
只能盼望著,侯府高門她自已能熬出頭。
只能疏遠(yuǎn)著,不想礙了她‘世子夫人’的路。
原來……
原來是她沒明白,原來是愚笨,讀不懂其中隱喻。
“姑爺,日后我家姑娘,就仰仗您多多照顧。”張嬤嬤看向陸奉行道:“我家姑娘自幼嬌貴,望您切勿責(zé)怪,若有失禮之處盡可將人送回伯府。”
“我家姑娘自有我家長輩管教,望您明白。”
陸奉行連忙躬身彎腰:“我定當(dāng)待念念如珠似寶,不會有半分虧待。”
若是對著寧遠(yuǎn)侯府,張嬤嬤是萬萬不敢說這般話語的。
但是面對陸家,卻還有幾分伯府的底氣,對著陸奉行這個尚無官身的小輩,也可端端架子。
蕭念窈看了陸奉行一眼,有些擔(dān)心他會不會因此心有不滿,卻沒想到陸奉行一副大為惶恐的樣子,無論張嬤嬤說什么他都點(diǎn)頭,瞧著很是老實(shí)憨厚又聽話的樣子。
姜氏臉上也露出了笑意,抬手拉了拉張嬤嬤的衣袖,張嬤嬤這才住了口。
“老奴給姑爺賠罪了,我家夫人不便開口,我這老婆子也是從小看著大姑娘長大的,不免多嘴了幾句,姑爺恕罪。”張嬤嬤說著恭恭敬敬對著陸奉行俯身拜道。
“不妨事,夫人將如此看重的貴女嫁給了我,我自當(dāng)珍之重之。”陸奉行倒是應(yīng)答的認(rèn)真。
“夫人這邊就不留姑娘和姑爺用飯了,若得空閑姑娘多回來看看。”張嬤嬤亦是露出了笑顏,最后親自送二人出院去了。
院外陸奉行大為驚奇說道:“岳母看著和顏悅色甚好相處,哪有你說的那般叫人無措的?”
蕭念窈:“……”
她不知如何說,只將袖口里母親寫的信往里塞了塞,有些心急的想早些回去打開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