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晚膳沒一會兒,陸奉行又被公爹叫去了。
不用想蕭念窈都能知道,定是因為八月十五宮中宴會,當下陸奉行并無官身,按規矩是不能前去的,家中父兄都進宮了,這守家的重任自然是交到了陸奉行的手中,故而公爹將人叫去教育一番。
陸奉行回來的時候,見蕭念窈屋里燈燭長明,抬腳便走了進去。
金釧和銀釧看了陸奉行一眼也并未阻攔,只悄悄去看蕭念窈的臉色,那倚靠在軟榻上的蕭念窈對著燈燭翻看書頁,對陸奉行的到來并未有什么表示。
陸奉行看了一眼唇邊含笑,揮手讓金釧銀釧下去。
金釧和銀釧停留了會兒,見姑娘并未說什么,這才順從的俯身低頭從里屋退出去了。
“別看了,半天也沒見你翻一頁。”陸奉行伸手抽走了蕭念窈手中那裝模作樣的的書冊。
“你……”蕭念窈耳廓染上了幾許緋色,微微坐直了身軀道:“三爺有事?”
“我有什么事你不知道?”陸奉行笑了,傾身朝著蕭念窈靠了過去,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將人往懷里帶了帶,美人在懷清香撲鼻,簡直是叫人心頭火熱。
陸奉行正欲低頭,卻見蕭念窈抬手抵住了他那靠近的身軀。
陸奉行頓住,垂眼看她。
然后就看到她以帕遮鼻,眼中神色帶著幾分羞憤古怪,咬著牙說道:“三爺,不如先去沐浴一番。”
陸奉行:“……”
“我洗過澡了!”陸奉行大怒,咬著牙抽回了手退開兩分,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已,并未聞到什么味道。
蕭念窈不語,眼底似有幾分嫌惡之色,目光從陸奉行的腳上掃過,然后連帶著身軀都控制不住的往后挪了挪低聲說道:“三爺若是自已清洗不凈,可叫了丫鬟伺候。”
這話里意思不就是在嫌棄他洗不干凈?
陸奉行氣的不輕,蹭的一下站起身,怒而甩袖道:“你如此金貴,是我伺候不起!”
罷當場甩袖出去了。
金釧和銀釧二人本守在外,驟然得見那滿面陰沉,怒氣沖沖離去的陸奉行都嚇壞了,忙不迭進了屋內來,看到蕭念窈完好無損端坐在軟塌上悄然松了口氣。
“姑娘,姑爺怎發了這么大火?”金釧擔憂詢問道,她還以為今日姑娘和姑爺會……
“把窗戶打開,通通風。”蕭念窈面色不虞,他發什么火?如此熏臭的男人讓她跟他睡,不如讓她死了算了!
這廂的動靜鬧的杜嬤嬤都聽見了,平日里看姑娘和姑爺相處挺好,今日還一同用晚膳了,還當是越過越好了,哪想夜里就鬧出了這動靜,杜嬤嬤連忙尋了過來。
金釧和銀釧面面相覷也不敢多問,得見杜嬤嬤來了都松了口氣。
杜嬤嬤叫二人去倒一壺熱茶來,然后才走去了蕭念窈面前,低聲說道:“姑娘這是怎么了?”
蕭念窈對著金釧和銀釧不好開口,對著杜嬤嬤卻是放松多了,隨即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來了,心底還有些委屈咬著唇說道:“不過是叫他去沐浴一番,又不是什么難事。”
杜嬤嬤聽著就笑了起來,連忙安撫了蕭念窈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