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來了,回來了……”聚集在大營內的眾人紛紛看去,都在擔心自已家人。
那最先出現在人前的是皇室禁軍護衛隊,將崇景帝嚴密的保護在了其中,即便皇后出現也沒有讓崇景帝出現在人前。
只在前統領上前與皇后說話,然后一路護送崇景帝進入了營帳內。
在后方太子和二皇子以及四皇子都相繼出現,眾人臉上神色各異,最為醒目的大概就是太子隊伍之中,那被扛著出現的一只老虎,在燭火的映照之下老虎的身形偌大無比,瞧著很是嚇人。
原以為這已經是叫人害怕的,卻沒想到在后方竟又扛著出現了一頭猛虎。
相較之下,后方那只老虎足足比這只大了一倍!
“嘶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,為何會出現兩只老虎?”
“天哪,怎么會是這么大的老虎……”
人群之中眾人議論紛紛,隨著崇景帝入帳之后,太子和四皇子等人都朝著大帳而去,在人群之中焦急等待的蕭念窈終于見到了陸奉行,他正在與太子交談兩句,又與皇后娘娘說了話,然后才朝著蕭念窈和王氏方向走來。
蕭念窈見著陸奉行近前,這才仔細打量他,見他雖看著衣裳破爛略顯狼狽,卻不見衣服上有什么太多血色,應該是沒大礙的。
“先回去吧。”旁邊的陸鴻卓卻是顯得有些疲憊了,連帶著說話聲音都多了幾分虛弱似的,對著王氏和蕭念窈幾人說道:“這邊事情暫時沒了結,我等無法離開。”
“帶著孩子們先回去吧。”陸鴻卓對著王氏低聲說道:“別太擔心。”
王氏欲又止,雖有許多話想問,但是現在這情況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。
除了陸鴻卓等人,其他凡是進了獵場的誰都不能走。
皇后娘娘讓其見了家人之后,就命人將大營內所有女眷全部驅散回營了,并且第一時間下令將整個營地全方位守衛了起來,在沒得到消息之間誰也不能離開營地。
蕭念窈在離去的時候,看到了周妙漪,那站在周妙漪面前的謝安循正朝著她這邊望來,素來清冷的世子爺如今滿眼都是紅血絲,臉上神色蒼白手臂上纏著紗布滲出血跡。
蕭念窈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,眼底帶上了幾分舒心,受傷了好啊……呵呵。
這邊女眷們即便滿腔的焦急也無能為力,只能順應離開。
齊家夫人朝著蕭念窈靠了過來,臉上也多了幾分擔憂,不必說都知道,齊家二郎也被留在大營了……
蕭念窈和齊家夫人對視了一眼,幾人一同朝著營帳回去了。
“齊家二郎可透露了些什么?”回去營帳坐下之后,王氏便忍不住開口詢問道。
“他沒說。”齊家夫人搖了搖頭,眼底含著幾分焦急說道:“不用說也知道是出大事了,那林中獵場怎會出現了兩只老虎,另一只竟還如此龐大,實在嚇人……”
“皇上遇到的老虎十有八九就是那只最大的。”王氏嘆了口氣說道:“另一只個頭小的是我家老三獵殺的。”
齊家夫人微微睜圓了眼,她也瞧見了是太子的人扛著那只小的老虎出現的。
王氏頓了頓繼續說道:“沒瞧見戚大將軍,想必也跟皇上一起進了大營內帳,如今真是不知怎么回事……”
大營內帳之中這會兒可謂是人仰馬翻,崇景帝若是情況尚好,自然不會這樣遮遮掩掩,而現在的情況無疑比他們猜想的還要兇險的多。
那內帳床上躺著的崇景帝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,仰面躺在床上胸口處巨大的抓痕幾乎劃破了他的腹腔,太醫們爭相在為其救治,但是效果微乎其微。
內帳之中另一個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,赫然便是西武大將軍。
“情況如何?”皇后端坐在屏風后,看著出來的太醫詢問道。
那太醫衣袖上還沾染著血色,聽著皇后的問話輕輕搖頭,略有些無奈嘆息說道:“微臣所帶藥物有限,皇上身體早有虧損,如今受此重傷恐怕一時難以治愈。”
皇后聽著這話其實心里早有數了,可真的聽來還是覺得心頭發緊。
“無論用什么藥,務必讓皇上清醒。”皇后雙目死死盯著太醫,她已經不奢望讓皇帝好端端的活著,她要的是皇帝醒過來將這后事交代清楚!
“微臣盡力而為。”那太醫聞看了皇后一眼,約莫是明白了皇后的意思,沉聲應下。
“戚大將軍如何?”皇后緩了口氣繼續詢問道。
“傷勢也不輕,不過戚大將軍常年習武鍛體,此番負傷肋骨斷裂,失血昏迷,已止血救治應該明日就能醒。”太醫連忙回答道。
皇后那緊繃的背脊稍稍放松,還算是有個好消息。
皇后擺了擺手說道:“本宮知曉了,去好好看著皇上。”
隨即轉頭對著外邊吩咐道:“請太子和兩位皇子入內。”
等候在外良久的太子和二皇子等人紛紛入內,無論內心是怎么想的,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真切,紛紛出口詢問父皇安危,你一我一語的,那般真情流露的模樣。
皇后久未開口,只沉默的看著幾人,最后將目光落在太子身上詢問道:“是誰先見到皇上的?”
“是兒臣。”二皇子面容悲切站了出來,聲調嘶啞說道:“兒臣聞訊趕到的時候,父皇已經……”
榮淮恩口述而來,說自已抵達的時候正見到戚大將軍在奮力殺虎,那猛虎力大無窮傷人無數,等到他抵達的時候戚大將軍已經快將那猛虎斬殺,他帶著人前去出力完成了最后的擊殺。
這一點崇景帝身邊活著的人都能作證。
“而后是誰抵達?”皇后聽完沒說什么繼續詢問道。
“是兒臣。”四皇子連忙開口說道:“不是兒臣來得慢,而是兒臣先聽到了西南方向有虎嘯傳來,故而已經第一時間趕往西南獵場。”
“誰曾想到跑了半路竟然又聽到北邊有虎嘯……”四皇子略微咬牙臉色有些難看,忍不住攥緊了拳頭說道:“故而兒臣才去晚了,沒想到父皇會……”
皇后略微點頭,抬眼看向太子詢問道:“如此說來,太子去的最晚?”
太子臉色蒼白,站在那都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了,聽著皇后的問話深深俯身說道:“母后,西南那只虎,正是兒臣身邊隨行的陸都尉所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