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能略微走上幾步。”張青竹說著就往外走，他走得很慢，也很吃力，走到門邊的時候，腿上的力氣就不夠了，只能伸手扶住門，靠在那里，好歇一歇。

“好，好啊！”張尚書這會兒也忘記了和妻子的爭吵，只說這兩個字。

張?zhí)呀?jīng)推張尚書一下：“這是我的兒子，他好也罷，壞也罷，不用你管。”

“太太，話可不能這樣說。”好不容易張?zhí)挪缓妥约撼臣埽瑥埳袝睦锼闪艘豢跉猓吘狗蚱捱@么多年了，于是張尚書對張?zhí)啪徚寺曇簟?

張?zhí)藭r百感交集，只伸手擦了臉上的一把淚：“橫豎，明兒你自己回去，老二的事兒，我也全都告訴你了，要怎么處置，你自己去處置，我這里，該給的已經(jīng)給了，再多，我也拿不出來了。”

“你心疼老大，難道老二就不是你兒子了？”張尚書只敢小聲說這么一句，張?zhí)浦鴱埳袝骸岸媚锶媚锏募迠y，難道我就真的一點都不管了？”

張尚書被問住，自然是要管的，而且張尚書也曉得，以張?zhí)男宰樱糁裼械模阒裉m竹嫁妝上也會有。

“那你要老二怎么辦嗎？”張尚書這句話，已經(jīng)是在懇求了，張?zhí)湫σ宦暎骸斑@會兒都是在外面做官的人了，有俸祿，媳婦有嫁妝，銀子怎么花，怎么賺，該他們自己想法子了。”

張尚書不由長嘆一聲，曉得今兒是完全敗下陣來，蘇嬤嬤已經(jīng)走了回來：“太太，晚飯已經(jīng)擺好了。”

“先用晚飯吧。”張尚書無計可施，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，張?zhí)]有搭理丈夫，自己就往擺晚飯的地方去了。

到了擺晚飯的地方，桌上已經(jīng)布滿菜肴，張青竹和秀竹蘭竹坐著，上方位置空著。劉姨娘和周姨娘正在那里布設(shè)碗筷，看見張?zhí)哌M來，周姨娘就笑著道：“許久沒有服侍太太用晚飯了，今兒也就服侍太太一回。”

“姨娘，為什么大嫂不和我們一起用晚飯？”蘭竹好奇地問，周姨娘伸手摸摸女兒的臉：“你大嫂在坐月子呢。”

“那侄女也不來嗎？”蘭竹這話讓秀竹笑了：“侄女還小，還在吃奶呢。”

“那我小時候……”蘭竹這句話讓眾人都笑了，張?zhí)锨懊m竹的頭：“你這會兒還是孩子呢，倒說，小時候。”

“小時侯只有一兩歲啊。”蘭竹靠進張?zhí)珣阎校鰦傻卣f。

眾人都在說笑，卻沒有人招呼張尚書坐下，張尚書見妻妾兒女們齊聚一堂，似乎都很歡喜，倒顯得自己在這格格不入了。張尚書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，卻還要硬著頭皮上前，坐在張?zhí)磉叀?

吃飯時候，張尚書還是擔心張?zhí)淮罾碜约海迷诔燥垥r候，張?zhí)矝]有說什么，一時眾人都把晚飯吃了。

張尚書就對張青竹道：“你我去書房坐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