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北蠻入侵，占據了燕京城，朱歡與朱玉之間早就撕破臉了。

朱歡不會允許一個可能威脅到自己地位，且從三清山假死脫身的秦王。

秦王也不會保持緘默，對三清山的事情閉口不提。

雙方保持著一種詭異的默契。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朱采薇滿腹疑惑，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
見朱采薇欲又止的樣子，秦王朱玉放下了湯匙，笑著道“”“你想說什么？問吧！憋著不難受嗎？”

朱采薇嘴角動了動，道：“皇兄，你跟二哥……會不會有一天兵戎相向？”

朱采薇不想看到兄長拼個你死我活。

朱玉沉默了片刻，沖著朱采薇笑了。

“傻小九，我與二哥是手足兄弟，怎么會兵戎相向？我們還要一起聯手，光復故土呢！放心吧！”

朱采薇聞，松了一口氣，她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。

“小九，你回了金陵跟皇兄好好地說一說，你與林楓的婚事是大乾的一件大事。”

“皇兄知道你不想與他成親，既然如此就爭取皇兄的支持，只要皇兄點頭這門婚事就能撤銷。”

這一晚，朱玉同朱采薇說了很多話。

直到多年之后，他的音容樣貌朱采薇都能清晰記得……

景泰五年，除夕之夜。

遼東，寧遠縣城，戌時。

林楓、宋雨薇、李娘子，以及丹橘、小桃，還有長高了不少的林破虜聚在一起。

桌上是李娘子親自當主廚，做了一桌美味佳肴。

林楓舉杯，對一桌的人說道：“今日除夕，闔家團圓，這杯酒我敬在場所有人！干！”

林楓難得回來一趟，所有人的興致都很高，就連不勝酒力的宋雨薇也多喝了兩杯。

宋雨薇輕聲說道：“夫君，今日除夕夫君是不是還有什么東西沒拿出來？”

林楓聞仰面而笑：“娘子提醒得對，紅包忘記了！”

說著，林楓從懷里取出包好的紅包，給李娘子、丹橘、小桃，還有林破虜。

林破虜得了紅包，喜笑顏開：“義父，我能用這些紅包請老師嗎？”

林楓聞笑了笑，問林破虜：“破虜，你在社學讀書老師教導得不好嗎？為何還要請老師？”

林破虜從椅子上跳下來，手舞足蹈。

“義父，我要請會功夫的老師！健身習武！以后我也到軍中去，像花云叔父、侯五叔父他們那么厲害，殺韃子！幫義父！”

李娘子被他逗得花枝亂顫，調侃林破虜道：“你還沒馬兒高呢，就想參軍呀？破虜，你想得太遠了哦！”

林破虜叉著腰，頗為神氣道：“我是義父的義子，當然得殺韃子！等著！以后我要殺去神武城！”

宋雨薇含笑對林楓說道：“夫君，破虜這孩子讀書讀得很好，他既然感興趣，不然就送他去縣城里的武師那兒吧？”

“或者夫君你親自為他選個好老師，將來破虜長大了，也能幫上你不是？”

在林破虜充滿期盼的目光下，林楓思索了片刻，道：“好，過了正月十五再說。”

“多謝義父！多謝義父！”

林破虜高興地上躥下跳，被林楓拍打了一下。

“快上桌，好好吃飯，一會兒菜都涼了！”

林破虜連連點頭，遵從林楓的話坐到椅子上。
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
寧遠縣城內，煙花爆竹聲不斷，絢爛的煙火幾乎一夜未停。

景泰五年的除夕夜，林楓一家人便在這樣歡騰熱鬧的氣氛下過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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