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北蠻水師疲憊之后,戴興再出手擊之!
奈何皇帝命他們主動出擊,戴興只好與北蠻水師硬碰硬,損失慘重。
周天文急了:“大人!陛下不通水戰,朝中的諸位將軍也沒有幾位擅長水戰的,咱們不能讓外行指導內行啊!”
鎮江水師經營了這么多年,繼續這樣打下去,家底都快要打空了。
戴興環視四周,見眾人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,道:“你們也是這么想的?”
將官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終于有個校尉壯著膽子開口了:“大人,我等不是貪生怕死,我等只是心疼水師的將士們。”
“明明不用死傷那么多人,不用急于出戰,偏偏要出戰。”
“折損兵卒、損失戰船,這……這又是何必呢?難道就是為了多殺幾個敵人,給陛下長臉?”
這校尉的話歪打正著,正好說出了朱歡急于出戰果的核心原因。
隨著皇帝南遷,江南戰事緊迫,朱歡個人的威望在迅速下滑。
朱歡的危機感越來越強,這就導致他變得急躁、越來越急功近利。
他迫切需要一場大勝,來恢復君王的威信!
戴興低下頭,思索了良久。
“好,此事本將去跟秦蜀將軍再說說,請秦蜀將軍稟明陛下,希望陛下能準許我水師自行決定是戰還是避戰。”
兩日后,江南,應天府。
金陵城,皇宮。
十月的江南依舊溫暖,但皇宮奉天殿內的氣氛卻格外冷冽。
“茅山縣丟了!龍虎縣丟了!鎮江是江南的天險!”
朱歡紅著眼,指著秦蜀怒斥道:“戴興卻要避戰?他要干什么?放棄鎮江,讓北蠻韃子直接過江嗎?”
秦蜀帶著戴興的奏疏,從鎮州到了金陵城。
果不其然,戴興的奏疏引起了朱歡的極度憤怒。
秦蜀面對朱歡的憤怒,沉默了片刻,道:“陛下,戴興熟悉水戰,他與臣講了水軍戰法,認為當前應該張弛有度,合理避戰并不會影響鎮江防線。”
秦蜀對朱歡忠心耿耿,與朱歡唱反調這種事,滿朝上下也只有秦蜀等寥寥數人敢說、敢做。
“末將求陛下相信戴興,戴興家族歷代皆為水軍將官,絕不會判斷失誤。”
“末將與眾將亦會駐扎在鎮江南岸,絕不會令北蠻兵踏入鎮江南岸半步!”
秦蜀將話說到了這一步,朱歡的盛怒終于平息了不少。
朱歡的眼睛微微瞇起:“諸位愛卿覺得秦將軍說得可行否?”
兵部尚書趙杰第一個站出來,支持秦蜀。
他對水師的損失最清楚,對江南建造戰船的速度也清楚。
繼續這樣消耗下去,鎮江水師的船只早晚要耗光。
“陛下,臣贊同秦將軍與戴興大人的戰略,水戰并非要一味地迎戰,敵軍勢大、士氣正盛,選擇避其鋒芒是明智之舉。”
趙杰之后,又陸續有幾個將官站出來,支持秦蜀、戴興。
朱歡雖心中不快,卻沒有繼續對秦蜀發火。
“秦蜀,鎮江的防務朕就交給你了,你與戴興不要讓朕失望!”
朱歡終于改變了想法,令秦蜀松了一口氣。
朱歡深吸一口氣:“諸位愛卿若無事啟奏,退朝吧……”
群臣躬身領命,正準備離開,忽聽奉天殿外傳來了一個嘹亮的聲音。
羽林軍副統領呂慎雙手捧著書信,高喊道:“陛下!遼東捷報!”
朱歡已經要走向后殿了,聽到“遼東捷報”四個字,精神頓時一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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