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被關(guān)在這暗無天日的院子里,她連府內(nèi)的事務(wù)都打聽不到一絲風(fēng)聲,又怎么可能知道府外翻天覆地的變化?
見張氏臉色煞白,神色驚疑不定,眼中交織的復(fù)雜情緒,
沈仕清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殘酷的嘲諷笑意,仿佛終于要將獵物逼入絕境:
“托你這個‘好妹妹’一次次‘深謀遠(yuǎn)慮’的福,”
他語氣中的譏諷幾乎要滿溢出來,
“你那一直替你鞍前馬后、處理‘首尾’的好大哥,張家的當(dāng)家家主,已經(jīng)銀鐺入獄,成了階下囚。朝廷欽定的罪狀,不日…就要開刀問斬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張氏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,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!
她的眼睛因極致的震驚和駭然而瞪得溜圓,幾乎要凸出眼眶,仿佛根本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!
“不可能!”
她失聲尖叫,聲音尖銳得幾乎撕裂喉嚨,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絕望和不愿相信,
“你胡說!這絕不可能!”
沈仕清見張氏這般失魂落魄、拒絕接受現(xiàn)實的模樣,唇邊又逸出一聲極盡冰寒的冷笑,
那笑聲中不帶半分憐憫,只有殘酷的宣判,
“呵,為何不可能?”
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,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鐵釘,狠狠砸下,
“張家犯下的,可是企圖殺害朝廷特派的剿匪官員、勾結(jié)山匪、形同謀逆的殺頭大罪!如今證據(jù)確鑿,已由秦大人親自查實,呈報御前!”
“張家已經(jīng)被抄家滅族,所有家產(chǎn)充公!一應(yīng)男丁,該殺頭的殺頭,該流放的流放,早已是鐵案如山,再無任何轉(zhuǎn)圜的余地!”
他向前一步,目光如刀,直刺張氏的心窩,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指責(zé):
“說起來,這一切還得‘多虧’了你!若不是你讓張家出面,對云舟下那等毒手,張家怎么會犯下這十惡不赦的殺頭大罪!”
“若不是你自作聰明,整出萬福樓那場鬧劇,試圖栽贓陷害,又怎會引得太子殿下震怒,順藤摸瓜懷疑到張家頭上去!張家又怎么會因此被徹查到底,徹底垮臺!”
“你那好兄長,張家的頂梁柱,也不會被你間接害死!是你!張婉容,你才是張家的掘墓人!”
“不可能!你騙我!你一定是在騙我!”
張氏如同被逼到絕境的瘋獸,歇斯底里地尖叫著,猛地?fù)湎蛏蚴饲澹p手瘋狂地拉扯起他的衣袍袖擺,涕淚橫流,
“不可能!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!你就是想看我痛苦,想活活氣死我對不對!不可能!張家樹大根深,絕不會出事!絕不會的!”
沈仕清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,猛地站起身,毫不留情地一把將狀若瘋癲的張氏狠狠推搡出去!
他嫌惡地?fù)哿藫郾怀兜民薨櫟囊屡郏路鹫瓷狭耸裁磁K東西。
“當(dāng)初你膽大包天做下這等惡事之時,就應(yīng)該料到會有今日這般后果!”
他聲音冷硬,字字如刀,
“呵!你和你那張家的膽子也真是夠大!連朝廷派出的剿匪隊伍都敢設(shè)計刺殺,如今落得這般下場,純屬咎由自取,活該!”
張氏被這股大力推得踉蹌著再次跌坐在地,發(fā)髻徹底散亂,幾縷灰白的發(fā)絲黏在淚痕交錯的臉頰上,模樣狼狽不堪。
她一臉猙獰,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(fā),仿佛要將頭皮撕扯下來,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