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去了省城，拿下錦繡區(qū)的兌將，后來又潛伏在龍門集團一個多月……

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么？

露出真容的剎那，我自己都長長地呼了口氣，頗有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。蕭云涌就傻眼了，有一種見了鬼的驚悚感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對，我！”我一腳踩在蕭云涌的脖頸上，“你服不服？”

楊星死了，一眾特種兵也走了，其他人在集團的大門口，現(xiàn)在毫無疑問是我的天下了。我將蕭云涌踩在腳底，葉桃花和包志強也冷冷地看著他。

“原來是你……”蕭云涌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，一瞬間眼神有些失焦，知道自己大勢已去，面上也充滿了悲涼。

當(dāng)初在清溪別院感受到的絕望，如今也讓他嘗一嘗！

“想活命嗎？”我用腳尖摩挲著他的脖頸，還將甩棍抽了出來，“錚”的一聲彈出尖刺，對準(zhǔn)他的喉嚨。

“誰不想活？”蕭云涌苦笑著：“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吧，能滿足的我都滿足！”

“我什么都不要。”我說：“幾個問題希望你回答下。”

我呼了口氣，定了一下心神，問出那個讓我牽腸掛肚的疑惑來：“老狼在哪？”

蕭云涌卻比我還疑惑：“老狼是誰？”

我的怒火“噌”一下竄了上來，腳底忍不住用了點力：“再給我裝！你是省城來的，敢說不知道老狼嗎？”

“我真不知道啊！”蕭云涌哀嚎起來，喉嚨的擠壓讓他差點窒息，以極快的速度說道：“我在省城就是個小企業(yè)主，受龍門商會的調(diào)遣才來云城，目的就是讓你簽下協(xié)議書……真不知道什么老狼！”

我摸出手機，迅速調(diào)出幾張照片，都是以前拍的老狼，指給蕭云涌說：“不認(rèn)識這個人？他曾經(jīng)在省城非常有名！”

有段時間，老狼竄得很快，名聲直逼陳霸業(yè)，槍擊事件過后才銷聲匿跡的。

蕭云涌仔細(xì)看了幾眼：“有點眼熟，好像在哪見過……”

“在哪見過？”我趕緊問。

“……龍門商會！”蕭云涌盯著照片看了半晌：“想起來了，我在龍門商會見過他，那時候他和霍老大一起喝茶，兩人還有說有笑的，關(guān)系非常好的樣子……”

我的心中頓時一緊，老狼和霍獨步曾經(jīng)關(guān)系很好嗎？

是不是因為這個，老狼才被他拿下的，因為完全沒有防備啊！

來自朋友的刀，才最快、最狠！

“然后呢？”我繼續(xù)問。

“沒然后了！”蕭云涌說：“就見過那一次！”

“具體什么時候見的，當(dāng)時具體是個什么情況？”我又問道。

“一個多月以前，就是我來云城的前幾天！”

蕭云涌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著：

“我接到龍門商會的消息，要我去日升大廈一趟——日升大廈，就是龍門商會的本部！我到了地方后，照例做了登記，然后就去會客室等著。

里面已經(jīng)有不少人了，都是來龍門商會辦事的。看到霍老大也在，我就過去打了個招呼，當(dāng)時和霍老大一起喝茶的就是這個人……但我不認(rèn)識他，就沒和他說話，后來接到命令，要求我來云城……然后我就來了！”

也就是說，一個多月以前，老狼還在省城出現(xiàn)過……

“當(dāng)時他是什么狀態(tài)？”我又問道：“有沒有被人脅迫的感覺？”

“沒有！”蕭云涌果斷搖頭，斬釘截鐵地說：“就是輕松、愜意，仿佛龍門商會是他的家……我不是講了嗎，霍老大和他有說有笑的，看上去關(guān)系很好的樣子……”

看來要找老狼，還是要通過霍獨步！

但蕭云涌還是要物盡其用，我又問他：“龍門商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？”

蕭云涌一臉疑惑地看著我：“你不知道？”

“……是的！”

“你有龍門商會的股份啊，怎么會不知道？你應(yīng)該比我更清楚才對吧……”蕭云涌愈發(fā)狐疑。

“少啰嗦，把你知道的告訴我！”我有些煩躁起來。

“就是個商會啊！”蕭云涌立刻道：“商人聯(lián)合會嘛，大家互幫互助的地方，遇到什么問題就找商會解決，當(dāng)然商會有麻煩時也要反哺回來……”

說到這里，蕭云涌突然壓低聲音：“省城大大小小的商會無數(shù)，有的分行業(yè)，有的分地域，龍門商會不是其中最有名的，卻是最神秘、最難進的一個……”

“為什么？”我不禁問。

“因為它的作用不止是做生意……”蕭云涌的聲音愈發(fā)低沉，像是生怕被人聽到，“而且里面不止商人，軍、政、警、黑、醫(yī)、律、僧、道各界都有……所以，幾乎沒有什么問題是龍門商會搞不定的！除了賺錢，還有升遷、調(diào)動、生老病死、求醫(yī)問卦……什么業(yè)務(wù)都找得到！”

我的眉頭逐漸鎖緊，感覺這個龍門商會無所不能似的，也大概能理解為什么軍人也參與到這件事里來了。

掌控龍門商會的人，豈不是更加厲害么？

“也正因為如此。”蕭云涌繼續(xù)說道：“龍門商會非常難入，不僅需要有推薦人，而且還要能彰顯自己的價值，總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去的……”

“龍門商會的當(dāng)家人是誰？”我又問道。

“不知道。”蕭云涌搖了搖頭：“憑我的級別，根本接觸不到當(dāng)家人，每次過去商會是一個叫老戴的接待我……他在龍門商會好像是個主管！像霍老大，才能接觸到更高層次的人。不過據(jù)我所知，龍門商會的當(dāng)家人不止一個……”

肯定不止一個，否則不至于發(fā)生內(nèi)訌，不至于讓我簽“自愿放棄股份”協(xié)議書。

說到這里，蕭云涌忍不住抬起頭來：“你不就是龍門商會的當(dāng)家人之一嗎，否則怎么會有股份……”

我懶得理會他，心中繼續(xù)思量：宋塵肯定也是當(dāng)家人之一，有人覬覦他手里的股份，所以陷害他、冤枉他，讓他鋃鐺入獄，出來后也不消停……不知道他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，但是對方顯而易見又盯上了我。

照這樣看，蕭云涌也不知道多少東西，想要獲取更多消息還是要通過霍獨步！

我蹲下身去，捏著甩棍上的尖刺，對準(zhǔn)蕭云涌的喉嚨說道：“你沒有騙我吧？確定全都告訴我了？”

“確定！確定！”蕭云涌忙不迭地叫著：“我也就是個打工的，為什么要和自己的命過不去，更何況我老婆女兒還在你的手里……”

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