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東確實已經(jīng)有了主意，沉吟一陣之后開口說道：“我的辦法比較普通，怕說出來讓你笑話，就是想辦法掌握張思遠的行蹤，然后伺機行動……”
“這辦法怎么會普通，很多人報仇都是這么干的啊……管用就行，一天天哪來那么多的三十六計？”我呼了一口氣，這句話是麻雀當初的名。
江湖有時候沒那么復雜，直來直去即可。
“嘿嘿，英雄所見略同！不管黑貓白貓，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！”得到我初步的鼓勵，李東本來還挺高興，話鋒一轉(zhuǎn)又為難地說：“皮特又從鶴城調(diào)過來好多人，直接去掃大道集團已經(jīng)行不通了，另外他們幾個現(xiàn)在也變得小心翼翼，知道云城是咱們的地盤，甭管去哪都帶不少兄弟。”
“你繼續(xù)說。”我一點不著急，相信李東還有后文。
果不其然，李東繼續(xù)說道：“大道集團現(xiàn)在也有一些子公司了，大部分都由皮特直接管轄，雇傭了一些總經(jīng)理之類，但也有幾個下放給了張思遠和林昊然，畢竟叫人家來云城，總該有點好處的嘛。其中有個夢幻夜總會，是張思遠最愛去的地方。”
“哎，功課做的不少嘛！”聽到這里，我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難就難在這了！”
李東卻是嘆了口氣：
“張思遠每次過去都要帶不少人，直接下手不光難度過大，而且容易讓他跑掉。我就想著，找一個人到他夜總會里臥底，隨時向我匯報他的一舉一動、一一行，這樣我也好根據(jù)他的情況做出不同反應(yīng)和對策……結(jié)果又悲哀的發(fā)現(xiàn)，他那邊對人員招聘極其嚴格，恨不得把十八輩老祖宗都挖出來！”
“照你這么說，這條路也堵死了？”我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“不，經(jīng)過調(diào)查，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對公主的任用較為松散，一是這些人本身就是稀缺資源，能有就不錯了，再挑挑揀揀基本沒了，只要樣貌、身材過得去就ok；二是這一行流動性比較大，今天在這個場子干，明天在那個場子干，換來換去的大家也習慣了；三是女的嘛，免不了降低警惕，覺得沒什么危險的……”
李東頓了一下，才繼續(xù)說：
“小漁，你人脈廣，來往的能人很多，有沒有機靈、聰明、仗義又放得開的妹子，幫忙到夢幻夜總會去臥底一段時間的啊？”
好家伙，這一頂高帽子扣過來，說沒有反倒是我的不對了！
不過我還真的考慮起來，第一個進入腦海的是小麗，那個姑娘合作過幾次了，總得來說還算機靈、聰明，而且很放得開，是個只要給錢什么都能干的主兒，偏偏“仗義”和她扯不上關(guān)系，一旦遇到危險分分鐘就把我給賣了！
思來想去，認識的姑娘全都過了一遍，要么機靈放不開，要么放得開不聰明，要么只認錢根本不仗義，總之沒有一個能符合所有條件。
最終，一個人影掠過我的腦海。
這個人一定沒問題！
我立刻將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，李東聽后先是愣了一下，接著哈哈大笑起來：“確實可以！又聰明又機靈還仗義，很多時候也放得開……關(guān)鍵是，人家愿意去嗎？”
“肯定愿意，只要錢能到位！”我笑嘻嘻說：“據(jù)我所知，正缺錢吶！”
“好，你去說吧，甭管多少錢我都出了！”李東豪氣干云地道。
“那就這么定了。”我掛了電話，又撥出另外一個號碼。
……
三天后，夢幻夜總會公關(guān)部。
已經(jīng)年過四十、人老色衰，但在這行有著豐富經(jīng)驗的老鴇子坐在沙發(fā)上，一邊抽煙一邊看著眼前的姑娘，上上下下地掃了一遍：“云城財經(jīng)學院的？”
“對。”戴了假發(fā)、化了濃妝、墊了胸部，還穿著黑絲短裙的張秀梅點點頭，聲音都不用夾就已經(jīng)非常細了，和真正的女人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
老鴇子捏著假的學生證和身份證，反反復復看了幾遍，又問：“零花錢不夠用？”
“對。”張秀梅再次點頭，心里則想：要不是我老婆快生了，奶粉錢還沒有賺出來，老子才不來干這個活！
“長得漂亮，身材也不錯，尤其這兩條腿，簡直要迷死男人了……”老鴇子夸了幾句，卻又說道：“但是，大學生就要有個大學生的樣子嘛……”
張秀梅心中頓時一緊，以為老鴇子是個好人，不忍心讓他做這一行。
但他實在高估了老鴇子的道德水準，就聽她幽幽道：“像你這種打扮，我們這太多了，顧客都審美疲勞了……這樣，你少化點妝，再穿個白裙子之類的，就走清純女大校園風，時不時蹦幾句哲學名，保準迷得那些家伙嗷嗷叫！”
“可以，不過提前說好，我可不出臺啊！”張秀梅捋著自己的假發(fā)，甚至都不需要特別訓練，一舉一動都很有女人味。
“這個嘛，就看你自己了！”老鴇子笑瞇瞇的：“現(xiàn)在掃黃可嚴重了，我們從來不會強迫，出不出臺是自己的事，我們這可不管！”
“只能親，不能摸。”張秀梅又繼續(xù)道。
“……這個恐怕有點難度，只要客人不投訴你，我是無所謂的。”老鴇子嘴上淡定，心里暗罵都來這地方了還裝什么純！
過一個月，包你又親又摸又出臺，紅彤彤的鈔票誰不愛啊？
“好，那就這么定了。”張秀梅總算松了口氣。
為了賺奶粉錢，他可以做出許多犧牲，但有些事不能突破底線，否則容易帶來血光之災(zāi)。
當天晚上，張秀梅第一天上崗，長發(fā)飄飄、一襲白裙的他剛一亮相，幾乎就把整個場子給炸掉了，不光客人爭先恐后地搶他，還一個比一個出的價格高……
再加上張秀梅自己就是男人，很懂得怎么拿捏男人的心理，拉拉手、摸摸腿可以，想碰其他部位就裝矜持，有時候還會流眼淚：“哥哥，我就是勤工儉學，真的不想做得太過分……我親親你行嗎，別做其他的了。”
綠茶的情緒價值，白蓮花的純真柔弱，被張秀梅完美融合，也將一眾男人勾得七葷八素，這種得不到又想要的感覺實在讓他們太上頭了。
當然也有不吃這套的客人，非摸不可的話張秀梅就選擇不服務(wù)他，但還是有更多男人被他耍得團團轉(zhuǎn)，所以就算吃了幾個投訴也不影響業(yè)績，老鴇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。
說來也巧，這天齊恒招待客戶，恰好也來到這間夜總會。
他在看到張秀梅的瞬間就傻眼了，立馬將其點了過來，幽幽地說：“知道我為什么選你么？”
張秀梅笑著道：“因為我長得漂亮嘛。”
“你確實很漂亮，但不止是這個原因……”齊恒搖了搖頭：“你長得和我一個故人很像，簡直就是一模一樣，我們曾經(jīng)有過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……包括這兩條腿，都和他非常像，讓我非常著迷！”
齊恒一邊說，一邊把手探了上去。
還想再摸其他地方，但被張秀梅阻止了。
“保留那份曾經(jīng)的純真，永遠不要去破壞它……是我對你的唯一忠告。等到年華老去，你會發(fā)現(xiàn)那是最美的回憶。”張秀梅認真地道。
“你說得對……”齊恒有些淚眼迷蒙。
二人喝了一晚的酒，緬懷過去、抱頭痛哭。
當然，張秀梅不是只顧著賺錢，正經(jīng)事肯定也是要辦的，每次張思遠過來，他都暗中記錄其幾點到的、幾點走的、帶了多少人、跟誰交談過、在辦公室呆了多久……
事無巨細，全都匯報給了李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