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還來得及,陳子錕等人短短一個月就在香港扎下根來,三槍會趁著港英當局鎮(zhèn)壓左派暴動的大好時機橫空出世,一戰(zhàn)成名,硬是在繁華的尖沙咀虎口奪食,搶下一塊地盤來。
三槍會租了一層樓做辦公室,頂層陽臺正對著維多利亞灣,香港島上的高樓大廈盡收眼底,陳子錕每天都要在陽臺上吹一陣海風,清醒頭腦,思索下一步計劃。
社團成立后發(fā)展迅猛,招兵買馬擴充實力,一夜之間就吸納了一百余名來自大陸的生力軍,這些人中多數(shù)當過紅衛(wèi)兵,參加過血腥殘酷的武斗,有著豐富的戰(zhàn)斗經(jīng)驗,面對香港本地古惑仔,戰(zhàn)斗力要高上一個檔次。
練兵的事情不要陳子錕操心,他手下全是大將級別的人物,隨便哪個拿出來都能獨當一面,目前負責社團業(yè)務的是薛斌,他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三槍會長,又在香港生活多年,干這個對口。
三槍會找了一個律師,給社團幾個重要角色分別搞到了身份證,都是套用已經(jīng)死亡的香港本地人的身份,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是真實有效的,他們從此就是合法的香港公民。
電話鈴響了,劉婷拿起來聽了,是李耀庭打來的,說是有驚喜,請陳子錕到某處茶樓來坐。
陳子錕當即動身前往,一幫年輕馬仔前呼后擁,都穿著緊身西裝,留著長發(fā),腰間別著利刃,來到樓下,馬仔打開平治轎車的后門,陳子錕鉆了進去。
遠處一輛停著的汽車里,長焦相機鏡頭伸出,啪啪拍著照片,一個馬仔發(fā)現(xiàn)了,立刻帶人沖了過去,氣勢洶洶的質(zhì)問,對方亮出了警察派司,傲慢道:“差人辦事。”
無論哪個堂口,都有不成文的規(guī)矩,決不能碰警察,警察才是香港最大的黑道,惹到他們,再強的人也只有跑路,馬仔們悻悻離去,陳子錕不以為然,他知道韓森要對自己下手了。
陳子錕一點也不害怕,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黑道人物,思維方式和本地大哥們大相徑庭,四十年代他曾經(jīng)做過地下工作,別的沒學會,**刺探情報,軍統(tǒng)暗殺人的招數(shù)耳濡目染學了不老少,對付個把華探長之類的小角色,小菜一碟。
“回頭讓薛斌秘密選十幾個底子干凈的年輕人,報考警校。”陳子錕對劉婷吩咐道。
“這是。”
“未雨綢繆,為將來做打算。”
汽車開到茶樓,一行人魚貫上樓,二樓雅座門口,李耀庭笑容滿面等候著:“老陳,看看我給你找到誰了。”
陳子錕笑吟吟走進包間,里面已經(jīng)坐了兩個人,是一對花甲之年的夫婦,眼神凌厲,體型保持的很好,一看就是練家子。
“五師叔。”兩人一起抱拳,早已熱淚盈眶。
“歐陽凱,司徒小。”陳子錕也很震驚。
“現(xiàn)在叫司徒,沒有小字了。”司徒笑道。
大家坐下來詳談,原來這兩人五十年代初就來到了香港發(fā)展精武會事業(yè),霍東閣在馬來亞,他們在香港,事業(yè)辦的不是很成功,沒幾個學徒,日子過得也是舉步維艱。
“好辦,回頭給你弄一百個學生練一練。”陳子錕笑道。
……
有了精武會的加盟,三槍會眾的戰(zhàn)斗力再上一個臺階,各大報紙上也有了報道,三槍會聘請精武會歐陽凱伉儷為國術總教頭云云,在宣傳上又打出一張大牌。
三槍會當年在上海灘也是名聲赫赫的,沉寂多年之后,在香港死灰復燃,而且來勢洶洶,引起了負責油尖旺地區(qū)治安的華探長韓森的注意,此時左派暴動已經(jīng)被鎮(zhèn)壓下去,警力終于有了空閑,他下令警隊,掃清三槍會的場子。
一夜之間,三槍會罩的場子全被掃平,會眾死傷慘重,警方?jīng)]有直接出手,而是讓十四k充當主力,他們在后面掃尾而已。
行動大獲成功,韓森心滿意足回到小妾的住處,香港雖然是英國統(tǒng)治下的“民主社會”但婚姻制度允許納妾,韓森有一妻兩妾,生活美滿的很。
“森哥,我給你煲了湯,趁熱喝吧。”小妾端來黃豆豬手湯,韓森嘗了嘗:“阿霞,你煲湯的手藝越來越好了。”
阿霞幫韓森拔掉兩根白發(fā),幽幽道:“森哥你又長白頭發(fā)了,做人呢,最重要是開心,賺再多的錢沒命花,又有什么意思。”
韓森一怔:“什么意思。”
阿霞慌了:“沒什么,我聽說最近三槍會很囂張,怕他們針對你。”
韓森得意的笑了:“阿霞你記住,黑道永遠不可能和警察斗。”
傭人端來夜宵,豉椒蒸排骨,蒜香叉燒,韓森不餓,夾了一塊叉燒給小狗吃,小狗吃了排骨不大工夫就慘叫幾聲,倒地死了。
韓森大驚失色。
有人給他下毒,傭人也慌了,跪倒在地聲稱不關我事啊,韓森是華探長,腦子邏輯性還是很強的,小妾不可能毒殺自己,傭人跟了十幾年也不可能被收買,很可能是外人下的毒手,難道是三槍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