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野越說越氣,那沉悶的低吼像是一記悶棍在大堂內敲響。
轟隆隆!
是啊,牛二那伙人無惡不作,日日打架斗狠,哪是有隱疾之人。
黃郎中心下一慌:“老夫…沒…沒錯,那牛二就是死于心疾。”
見黃郎中依舊嘴硬,周野眼神如刀,厲聲道:“老豬狗,誣告好人、顛倒黑白、收受賄賂、害人性命,你也配當醫者?”
“死于心疾,依我看,分明是你這毒醫用藥謀害致死,你認是不認?”
轟!
此話一出,黃郎中面色巨變,顫抖著手指著周野:“豎子!爾敢污蔑老夫清白。”
緊接著,黃郎中轉向縣令,顫巍巍道:“大…大人,他在污蔑小人,小人要狀告這豎子…”
沒等他說完,便聽周野冷然大笑:“哈哈…這就急了?”
“老豬狗,人在做,天在看,因果循環,報應不爽,不信抬頭問蒼天,是非善惡皆可辨。”
說罷,周野側過頭,拱手道:“縣尊大人,在下懷疑,那牛二分別死于這庸醫之手,應是毒發身亡。”
“故而在下懇請縣尊派人將牛二尸身帶來,當堂驗尸。”
嘶~~當堂驗尸,這是要把案件整個推翻重來啊。
然而,此話一出,周野發現身旁的仵作竟在擦汗,身體不自覺微微發抖。
見此,周野心中了然,抬手輕輕拍了拍其肩頭,戲謔道:“喲,仵作是吧?這外面艷陽高照,氣溫適中,你怎的抖成這樣?”
頓了頓,周野恍然,拉著長音道:“哦…莫不是虧心事做多了,繼而被陰魂纏身?”
下一刻,仵作臉色一白,當即嚇得癱坐在地。
這時,圍觀百姓再次交頭接耳,對著堂內指指點點。
“肅靜、肅靜!”縣令再次一拍驚堂木,高聲一喝。
“周公子,你且先退到一邊,本官定會秉公執法,斷不會讓好人蒙冤。”
周野聞,不屑扯了扯嘴角,然后退到捕快身旁。
他倒要看看,這狗縣令怎么個秉公執法。
“仵作,本官且問你,牛二究竟死因如何?據實說來。
敢有半句謊,府衙的狗頭鍘可不講情面。”
驚堂木一拍,狗頭鍘道出,仵作心里咯噔狂跳,渾身抖如篩糠。
“大…大人,小人知罪,那牛二身上有多處骨折,且…且脖頸處有明顯勒痕,小人…”
話音未落,縣令頓時怒不可遏:“大膽刁民!竟敢混淆視聽?致王法于何地?來人吶!給本官大刑伺候。”
“冤…冤枉啊大人…是那魏府護衛給了小人十兩銀子,并威脅小人,膽敢不從,便要抓了小女賣到勾欄,請大人饒了小人這一回吧。”
這就招了?何其可笑,看得周野連連搖頭。
“冤枉…身為仵作,竟知法犯法,何來冤枉一說?”
“來人吶!將這刁民押下去,重大二十大板,以儆效尤。”
看到這,林致遠忍不住眉間微皺,露出失望之色。
緊接著,縣令直視黃郎中,怒喝道:“黃郎中!本官問你,牛二之死可是你之所為,是否中毒而亡?還不速速從實招來!”
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,震得黃郎中瞳孔猛縮,當場嚇暈過去。
“來人吶!給本官潑醒這惡賊。”
很快,一大盆清水下去,黃郎中頓時一個激靈。
清醒后,趕忙跪地磕頭求饒:“大…大人,不關小人的事啊,那牛二送來醫館時生龍活虎,并未有任何病狀。
可在沒多久,魏家兩名護衛闖入醫館,將人生生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