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澈微微擺手,溫聲道:“二位不必多禮。”
簡單打過招呼,林致遠有些埋怨地看向周野,沒好氣道:“修文,這淮王殿下光臨寒舍,你也不說提前告知為父一聲,真是…”
沒等林致遠說完,蕭澈解圍道:“林大人,今日沒有王爺,有的只是周修文的好友前來討杯酒喝。”
此話一出,林致遠當即愣住,完全不明所以,好奇周野啥時候認識的這位當朝王爺。
而在周野看來,蕭澈之所以接近自己,興許就是沖林老登而來。
畢竟皇子爭權,類似拉幫結派、結黨營私什么的再正常不過,若有必要,自己見招拆招就是。
片刻后,林洛希來到周野身旁,不禁呆楞住:“夫君,你這衣裳怎的成這副模樣?還有你這頭發…”
這要怎么解釋?坦白自己釣不到魚,心有不甘,然后直接跳河里抓,最后狼狽離場?
“哦,今早釣魚時,因后勁太大,就給我拖河里了。”
“什么?掉河里了?”
林洛希一臉焦急,趕忙仔細打量起周野:“夫君可有哪里受傷?”
話落,又側頭吩咐一旁的婢女,道:“小蝶,快去備上熱水,讓姑爺沐浴更衣。”
周野輕笑道:“哎呀,一點小意外而已,不礙事的。”
聽到這,沐婉寧斜睨了周野一眼,一臉鄙夷道:“就是,俗話說、好人不長命、禍害遺千年。”
“洛希,我看你就是太小題大做了,這家伙壯得跟頭牛似的,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。”
“嘿,你這小娘皮…”
“好啦夫君,先回屋把衣服換下來,可別染了風寒才是。”
沒等周野回話,林洛希難得強硬一回,直接拉著他往里走。
“誒,不是…我魚還烤著呢。紫衣,記得看著點火候…”
一波猝不及防的口糧投喂,可把沐婉寧酸得不行。哎!這充滿酸臭的相濡以沫何時才能輪到她。
…
涼亭內
林致遠與蕭澈喝著茶水,聊著一些不咸不淡的場面話。
良久
蕭澈話鋒一轉,嚴肅道:“林大人,聽聞此次幽州災情十分嚴峻,不知可有尋到應對之法?”
聽到蕭策問及此事,林致遠長嘆一聲,滿臉憂心之色。
“哎!難啊,先是洪災,而后又是旱災與蝗災接踵而至。
可如今國庫空虛,分發下去的賑災銀兩實屬杯水車薪。”
林致遠身為戶部尚書,但凡涉及錢銀之事,朝廷首當其沖便是詢問他,如何不令他憂心頭疼。
“那朝堂上如何說?父皇可有下旨開倉放糧,以解災區燃眉?”
林致遠聞,無奈搖頭道:“睿王倒是有此提議,可就算開倉放糧也無濟于事啊。”
“今幽州快馬來報,聲稱近百萬民眾流離失所,食不果腹,倘若再尋不到解決之法,恐將引發民變。”
聞聽此噩耗,蕭澈震撼道:“什么?竟有將近百萬之多?”
如此龐大規模的受難民眾,倘若一個不慎,激發民變,后果確實不堪設想。
試想一下,若遲遲得不到救援,尸橫遍野,易子而食。
再然后呢?壯年落草為寇,四處燒殺搶掠也并非不可能。
“那可有想出暫時安置之法,近百萬民眾風餐露宿,若得不到妥善安排,終歸是個大問題啊。”
林致遠道:“今日朝堂,景王殿下曾提議派兵前往災區維護秩序。
可問題是,面對這百萬災民,需要派出多少兵合適?
且不說此法對救災毫無益處,單是出兵就得消耗多少錢糧,莫說治本,就連基本治標都做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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