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這話,儒生怒從心頭起,猛拍桌案,憤憤不平。
“不過陳述事實,又何須低聲!難不成他崔相府真能一手遮天嗎?”
“崔家有從龍之功不假,但此等背典忘祖、不忠不義之輩,如何對得起君王福澤?又如何對得起天下黎民?”
儒生說得義憤填膺,一石激起千層浪,引得眾茶客紛紛叫好。
然而,不只茶樓,諸如此類事件在臨安各處頻頻上演。
其中,國子監(jiān)內(nèi),儒生們?nèi)呵榧崳鞣N指責(zé)崔元不當(dāng)人子行徑,且有意疏遠(yuǎn)崔家子弟。
不得不說,此消息傳播之快,比之先前的太子舊案輿論還要恐怖。
最讓人意外的是,聽聞教坊司許多花魁放出話來,聲稱不再接客崔家人,完美詮釋何為雞、也有愛國的。
當(dāng)然,周野作為始作俑者,本是想請文人大儒為他辯經(jīng)。
沒成想,這屆粉絲的戰(zhàn)斗力竟這般強悍,不出意外的話,崔元注定淪落成過街老鼠,人人厭棄。
………
崔相府
正廳內(nèi)
“混賬東西!瞧瞧你都干了什么蠢事?本王真恨不得掐死你!”
此刻,蕭賀滿臉陰狠,踹了崔元幾腳后仍覺不解氣。
“真是孽障!本相怎么就養(yǎng)出你這么個蠢貨?”
主位上,右相崔永健指著崔元,怒其不爭訓(xùn)斥。
要知道,就連當(dāng)今陛下都不敢輕易得罪儒生。
而周野這首詩一出,再加上先前功績,瞬間引起整個臨安儒生不滿。
事實證明,沖動是要付出代價的,就看崔元這小陰逼接不接的住。
“父親,賀表哥,都怪那林家贅婿,是他辱本世子在先…”
崔元不說話還好,才一開口,蕭賀抬腿就是一腳往臉上招呼。
“閉嘴!真當(dāng)本王不知道嗎?為了個沐婉寧,你就敢百般作死?啊!”
若非崔永健還在一旁,否則真難保蕭賀會活劈了他。
最是無情帝王家,這句話的含金量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“好了賀兒!且消消氣,事已至此,應(yīng)當(dāng)先想好對策才是。”
多年來,崔永健盡心盡力扶持蕭賀,對他的性子再了解不過。
可無論如何,崔元畢竟是自己嫡長子,總不能一直看他受虐吧。
“父親,孩兒有一法,只要盡快殺了那贅婿,再立即派人封鎖消息,很快就能平息的。”
臨安四大才子,就這腦子?看來是徹底沒救了。
“呵,很好,不妨直接告訴全天下儒生如何?啊!回答本王?”
都到這時候,要再刺殺周野,不就等于變相昭告天下,他崔元就是這般狠辣,自認(rèn)惡行嗎?
“我…”
看著嫡子這般模樣,崔永健失望搖頭,接著輕喝道:“來人吶!將世子帶回院中反省,若無本相應(yīng)允,不許再踏出小院半步。”
“父親,孩兒…”
崔永健長嘆一聲,揮揮手,示意護衛(wèi)將崔元帶下去。
…
良久,在短暫寂靜后,崔永健神色稍緩,再洗輕輕一嘆。
“哎!想不到這小小贅婿,僅用一首詩便引發(fā)如此動蕩,倒是本相眼拙了。”
蕭賀冷哼一聲,滿臉陰沉之色:“哼!本王早已告知阿舅,此人有經(jīng)天緯地之才。”
“現(xiàn)如今鬧出這般動靜,非但失了林家支持,一旦處理不好,便有可能萬劫不復(fù)。”
對于周野,蕭賀還是極為認(rèn)可的,他雖尚未稟告皇帝商稅務(wù)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