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溫心意外:“縣主你不去遠東?”
方才孟梁安在里頭問士兵的話,她在外頭都聽到了,知道遠東王為何會全城搜捕沈東灼,也知道沈東灼還沒有被搜捕到,她以為安榮縣主會趕去遠東找沈東灼。
“我如今去遠東作用不大,平定叛軍才是首要。”孟梁安邊說邊拖著紀溫心入了暗處。
遠東王起兵造反已經兩月,也就是說從遠東王搜捕沈東灼開始至今已經兩月余,若是能搜捕到,早被搜捕到。
若搜捕不到,證明沈東灼等人有安全的藏身之所或已經逃離遠東,她如今去遠東,不一定能找到他們。
她向來思路清晰果決,既然去了不一定能找到他們,那就應該先解決叛軍。
只要叛軍解決了,沈東灼才能安全,京都才能安全。
紀溫心道:“你不會變聲,我來易容成方才那士兵。”
孟梁安沉默兩息,沒有反對。
在遠東王身邊行走的士兵,沒有底層士兵那么好糊弄,她一直不說話,遲早會被發現不對。
但她擔心紀溫心,交代:“以自身安危為主,莫要輕舉妄動。”
她怕紀溫心如她兄長那般,易容去殺遠東王或武王。
紀溫心身手沒她兄長好,且是在十萬叛軍軍中,若這樣做,定逃脫不掉,孟梁安怕她犧牲自己去殺遠東王。
“縣主放心,我不會輕舉妄動,我還要回去教小公主易容術。”
待紀溫心易容成了士兵,兩人暗中商量了一會,孟梁安與紀溫心分開。
……
孟梁安離京的當日,姜心棠便喚了內侍出宮,把孟立衡孟立陽兩個孩子接入宮,與姜律同住。
兩個孩子同姜律一起每日都會來給姜心棠請安,陪姜心棠用晚膳。
遠東王和武王起兵造反后,朝廷氣氛就緊張了起來,蕭暮除了日常料理國事,還常常召軍機大臣商討戰事,無暇回來陪母后用膳。
小蕭翼宮學都不去上了。
他對戰事很感興趣,他哥在軍機處召集大臣,他就大刀闊斧坐他哥龍案前的玉石階上聽。
聽到一些大臣的戰略方案有用,他就跟著點點頭,贊賞地看這大臣一眼。
一些大臣侃侃說半天,一句有用的都沒有,他就朝這大臣丟個大白眼,暗罵一句:“狗屁東西,你這要是行,本殿下明日就能一統四鄰。”
他哥忙朝政忙得沒空回紫宸宮看父皇母后。
但小蕭翼每日都會準時去紫宸宮陪母后用晚膳。
然后就不可避免地看到孟立衡孟立陽兄弟倆每日都心事重重,無論他母后如何用心安慰這倆兄弟,倆兄弟都開心不起來。
造反的祖父,生死未卜的父親,去赴險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的母親,孟立衡孟立陽能開心起來才怪。
小蕭翼特瞧不起他們這樣。
要是他的父皇母后不在京,他想父皇母后了,他定會去找,才不會只在這里想。
這日用完晚膳,姜心棠在喂蕭遲進食,小蕭翼甩了靴子爬龍床里邊盤坐著,給他父皇捏腿。
給父皇捏了幾個月腿,他現在手法特別好。
捏完腿他從殿內出來,看到孟立衡孟立陽兄弟坐在殿外的廊下,呆呆望著天空。
兄弟倆擔心父母、想父母,皆一臉憂郁,孟立陽甚至還眼里包著淚。
小蕭翼看不下去了,靠在雕著精美龍紋的粗大廊柱上,建議道:“你們可以去戰場上找你們的母親。”
兄弟倆雙雙回頭。
矜貴不凡,還有那么幾分紈绔氣質在身的小殿下,從胸口掏出一份手繪輿圖,朝面前的兄弟倆抬了抬下巴。
“給,路線本殿下都給你們畫好了。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