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……”他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“你終于醒了!朕已經命人重新抄錄了一遍,還建了一座文華閣,以供收藏,你是第一任閣主。”
當天晚上,簡陋的房間里。漱玉將詩稿鋪在床榻上,羞澀道:“奴婢身上沒什么值錢的東西,只有這幾句話……”
“每一句話,都是無價之寶。”他在她沾著墨汁的手指上親了一口。
宣紙沙沙作響,墨香撲鼻。她像是在寫一首詩,一邊念著,一邊念著。
“漱玉……朕覺得你這首詩,別有一番味道。”
然后,她在他胸前寫了一首詩:
“舊一把火,
真龍帶著新春佳節。
“莫道我女兒沒有勇氣,
一首詩成可鎮一方諸侯。”
陳烈哈哈一笑,繼續寫道:
“英雄本色在紅顏,
詩劍合璧,照亮了九州。
從那以后,上個月的文華閣,
清輝一半,只為卿留。”
隴西發生了一場八級地震,千里河西走廊的城墻被夷為平地,死傷超過十萬人。魯墨即將臨盆,不能親自前來,急忙向一人推薦:“房梁,家姐,擅木地震之術,曾修復過北魏懸空寺。”
陳烈趕到災區時,看到一位婦女站在廢墟中,指揮災民用殘木搭成一個奇怪的框架,居然可以抵擋余震。她穿著一身粗布衣裳,頭上插著一根木簪,手中拿著一根教規。
“婢女飛檐,給陛下請安。此次地震震源位于祁連山斷裂,未來三年內仍將有較大余震發生。需要用‘斗拱彈性結構’來重建整座城市,不過這種方法對木材的消耗很大,所以必須得到陛下的特許,才能在皇家森林中砍伐。”
工部侍郎卻是不同意:“皇林乃是龍脈之地,不能輕易觸碰!”
房檐冷笑一聲:“地埋龍脈,地埋樹!龍脈和百姓的性命,哪個更重要?”
陳烈當即下令:“開皇林,供應木料。”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飛檐,完成了一幅《河西新城圖》,所有的房屋都是木制的,所有的街巷都有逃生的通道,甚至還有地下室和醫務室。
第八天,她暈倒在工地上,陳烈抱著她回到帳中,在她的袖子里,找到了一封血書。
“弟子飛檐,如果你殺了林,我一個人承擔。新城建成,可保百年太平。飛檐走壁死了也就死了,只希望陛下不要讓百姓失望。”
她睜開眼睛,看到他正在看那封血書。
“朕見過最感人的奏折。”他握住她滿是老繭的手:“飛檐,從今往后,你就是工部營造司的總管,所有的城池重建,都要按照你的規矩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