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這張無辜的臉,陳遠眼中沒有任何波瀾。
無妄之災?
或許是。
但誰讓你是章全松的兒子。
他走上前,匕首劃過。
睡夢中的章璞,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,便去了另一個世界與他的父兄團聚。
……
做完這一切,陳遠心中的殺意,才稍稍平復。
但他并不滿足。
他記起了潛入時,看到的那個有重兵把守的院落。
那里,是郡守府的私庫!
陳遠身形一閃,再次潛行。
私庫外的幾個守衛,還在打著哈欠,抱怨著夜深露重。
他們根本沒察覺到,死神已經降臨。
手起刀落。
兩名守衛甚至沒明白發生了什么,便軟軟地倒了下去。
陳遠撬開大鎖,輕易地撬開倉庫大門,推門而入。
一股金銀的寶光,混合著精鐵的寒氣,撲面而來!
只見倉庫內的一角是十多把精品不凡的長刀大斧,另有十幾把強弓硬弩!
甚至還有幾副锃亮的鐵甲!
刀斧,硬弩便算了。
這鐵甲可是連軍營中,都少見的利器!
而在倉庫的最深處,是十幾個上了鎖的大箱子。
陳遠用匕首撬開一個。
霎時間,金燦燦的光芒,幾乎要晃花他的眼。
滿滿一箱,全是金條。
他又撬開另一個。
里面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銀錠。
“發財了!”
陳遠不再猶豫,心念一動。
眼前的兵器、甲胄、金銀……
所有的一切,都憑空消失,被他盡數收入了隨身的小菜園空間之中。
轉眼間。
偌大的倉庫,變得空空如也。
完成這一切。
陳遠不再停留。
他悄然離開了郡守府,如同來時一樣,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翻出高聳的城墻。
趁著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,來到城外的樹林中,喚出大黃牛。
翻身,騎上。
陳遠沒有直接回東溪村。
而是先去了彎柳村。
在那個長滿苧麻的山谷中,柳家人已經按照他的吩咐,將割好的苧麻堆放在空地上。
放眼望去,是十幾座小山般的麻堆。
陳遠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他走到麻堆前,大手一揮。
十幾堆苧麻,瞬間消失不見,全部被收入小菜園。
這一下,原本還算寬敞的小菜園,總算是被塞得滿滿當當。
除了那幾畝正在種著菜的田地,幾乎再沒有落腳之處。
……
天色微亮時,陳遠才回到東溪村。
陳遠先去了工坊,打開庫房,將小山般的苧麻放了進去,重新鎖好門。
然后,才悄悄回到了家中。
在院子里,從井里打上幾桶井水,仔仔細細地沖洗著身體。
將那一身血腥氣與殺伐之氣,盡數洗去。
回到屋里。
看著香甜入夢,正熟睡中的葉家三女。
陳遠身上那股暴戾與冰冷,悄然散去。
取而代之的。
是化不開的溫馨與柔軟。
……
翌日。
這是陳遠上任的日子。
要去縣里,自然不能孤身一人。
當陳遠宣布要從村里選幾個精壯漢子,跟著他去縣里當差時。
整個村子都轟動了。
家家戶戶的男人,都挺直了腰桿,眼中充滿了期待。
跟著陳縣尉去縣里做事,可比窩在村里當個泥腿子強太多了!
陳遠如今前途無量。
跟著他,絕對不會差!
“張大鵬,侯三。”
陳遠點了兩個人的名字。
張大鵬和侯三,跟他最久,也最是信得過。
兩人頓時喜出望外。
咧著嘴笑得合不攏。
陳遠又掃視一圈,挑了三個平日里看著機靈能干的年輕人。
被點到的人家,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。
沒被點到的,則是一臉的羨慕與失落。
而在出發之前。
陳遠還有些事情要交代。
他將張大鵬拉到一旁,低聲吩咐:
“你過兩日再跟我去縣里,你先帶著楊嫂,去一趟彎柳村,幫柳家人再收割幾天苧麻。
“告訴他們,麻堆不見了不用詫異,是我取走了。”
這么多日來。
在婦人中,陳遠覺得楊嫂是值得信任的。
楊嫂重情重義,春麻稅之事受了自己大恩,身形又是魁梧彪悍,嘴巴相比其他婦女也嚴實許多。
“好嘞,大人!”張大鵬拍著胸脯保證。
陳遠又找到葉清嫵,將工坊倉庫的鑰匙交給了她。
“你們姐妹這次先不跟我走,等我在縣里尋到合適的宅子,安頓下來,再接你們過去。
“這幾日,工坊倉庫鑰匙你先保管好。
“日常搬運原料和儲存麻布,要找信得過的人,就讓楊嫂或者張大鵬家的幾個娘子來做。
“至于和軍府交易布匹的事,先不著急。
“等我在清水縣尋好房子,站穩腳跟后,親自來處理,左右也不過幾日的時間。
“這幾日,你們全力織布就好。”
葉清嫵冰雪聰明,知道事情輕重,一一記下。
安排完畢。
陳遠領著侯三等四名漢子,駕著牛車,朝著清水縣的方向行去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