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寇狡猾,并非馬匪可比,苗隊長大意所致,非戰(zhàn)之罪。”
    苗長風(fēng)并未理會他的開脫之詞,只是沉吟道。
    “這個木川,很不簡單啊。”
    這也是他不知第幾次感嘆,卻仍然看不透對方的虛實,整個人都給他一種,越接觸越覺得神秘莫測。
    封禮連忙說道:“木川也是判斷,并非篤定,戰(zhàn)場之上,瞬息萬變,沒有常勝將軍。”
    苗長風(fēng)不想聽他說話,哼了一聲。
    “去檢查一下?lián)p失情況吧,讓苗勇來見本相。”
    封禮躬身稱是,轉(zhuǎn)身去了。
    苗勇也不用別人去喚,見海寇離開,便馬上來到了苗長風(fēng)的馬車跟前,跳下戰(zhàn)馬,單腿跪地,俯身在車前。
    “丞相大人,苗勇慚愧,上了海寇的當(dāng)。”
    他很清楚,此次戰(zhàn)斗,他指揮錯失,難辭其咎。
    苗長風(fēng)在車中說道:“吃一塹長一智,多學(xué)多看,不可剛愎自用。”
    “是,苗勇知錯了。”
    說完,剛站起身來,就聽到苗長風(fēng)輕聲道。
    “你去琢磨一下,為何木川能看出問題,或者去請教一二也未嘗不可。”
    苗勇一頓,臉現(xiàn)難色。
    讓他去向木川請教,臉面上掛不住。
    但是,丞相說了話,不能不聽,只得勉強應(yīng)了一聲。
    苗長風(fēng)在車中冷哼:“面子事小,性命事大,不要拎不清。”
    “是,大人。”
    苗勇轉(zhuǎn)身,四處尋找木川的身影。
    兩刻鐘后,陳東平帶了馬隊回來,三百人的隊伍,減員三分之一,可謂損失慘重之極。
    就連陳東平自己,身上也帶了傷,一身的血污,臉色難看。
    雖然此時已經(jīng)天近黃昏,車隊卻不敢稍停,這里十分不安全,須盡早離開。
    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,也沒人下令,都不自覺地加快前行的步伐,期望盡早脫離危險。
    林豐坐在車轅上,這是段景秋的馬車,寬大豪華,四匹健馬拖拽著,行走平穩(wěn)。
    段景秋讓人弄來清水,親自用濕布給林豐擦拭著身上的血污。
    車轅也寬大,馬夫在前面牽馬前行,兩人一邊清理,一邊說話。
    “先生早就看出問題,可惜他們不聽,吃了這么大的虧,不知丞相大人作何感想。”
    段景秋仔細擦拭著林豐的鎧甲縫隙。
    “想啥想,他們是近親,死幾個護衛(wèi)而已,這個苗長風(fēng)并非魯莽之輩,早做了后手準備。”
    “嗯,你一個外人,可要小心行事,許多事看破不說破,沒得讓人嫉恨。”
    段景秋勸解著。
    林豐笑道:“說的是,沒想到你一個姑娘家,卻有如此見解,果然聰慧過人。”
    “先生說笑了,三娘從小就隨父經(jīng)商,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,多見少怪。”
    林豐不屑地:“這些人躲在自己的圈子里,早晚得吃大虧,格局太小。”
    段景秋抬起頭,一雙美麗的大眼睛,滿含了仰慕。
    “先生大能,自然看不起這些小角色,燕雀如何與鴻鵠相比。”
    “你高看我了。”
    “仍然無法看清先生的高度呢。”
    兩人正說話,就看到苗勇騎了戰(zhàn)馬跑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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