屢戰屢敗,一路從燕云敗到了鎮江。
秦蜀的個人榮辱無所謂,他無法接受自己辜負朱歡的托付。
汪林見秦蜀這般,心里也不好受。
他上前,與眾人將秦蜀攙扶起來。
“秦將軍,金陵還沒有敗,咱們有鎮江城,有鐘山,還有秦淮河,守住金陵只要拖延到明年開春遼東軍南下?!?
“到時候我們南北并進,夾擊北蠻,不怕北蠻不敗,我大乾一定能驅逐北蠻韃子!”
他們好說歹說勸住了情緒激動的秦蜀,就在這時候,有兵卒跑來稟報:戴將軍來了!
“誰?誰來了?”
秦蜀通紅的眼睛里,立刻布滿了憤怒與殺氣。
“將軍,戴將軍、譚大人、田大人他們來了?!?
戴興、譚平、天成等人僥幸從鎮江水戰中逃生,一路顛沛流離。
好不容易碰見了大乾的斥候,經由斥候引路趕來與秦蜀會合。
“唰!”
雪亮的鋼刀抽出,秦蜀大步流星地奔去。
死里逃生的戴興三人好不容易與大部隊會合,懸著的心才放下,就見秦蜀提刀而來。
戴興沒有多想,也快步迎上去,與秦蜀見禮:“罪將戴興,拜見秦將軍!”
秦蜀是戴興的頂頭上司,鎮江水戰失敗,戴興責無旁貸。
他沒有想著推脫責任,所以自稱“罪將”。
“你還知道自己是罪將?戴興,受死!”
秦蜀正在氣頭上,恨不得一刀活劈了戴興。
長刀落下冷森森的寒光一閃。
“唰!”
戴興瞧見鋼刀落下,頓時嚇傻了,萬萬沒想到秦蜀會對他下殺手。
“秦將軍,不可!”
汪林,以及其他將官一擁而上,有的抱住了秦蜀的腰,有的拉著秦蜀的胳膊。
譚平的速度也很快,一把拉住戴興往后撤。
秦蜀的含恨一擊力道十足,縱使這么多人阻攔,只刀的威勢稍稍減弱、偏了幾分。
“嘶啦——”
戴興是躲開了,但譚平卻遭了殃,后背被鋼刀砍出一道細長的傷口。
皮肉外翻,鮮血橫流,譚平疼得直冒冷汗。
“秦將軍,你這是做什么?”
戴興終于反應了過來,秦蜀真奔著要他的性命來的!
秦蜀五官猙獰,殺氣騰騰。
“你丟了鎮江,丟了江南的門戶天險,罪該萬死!”
“本將也罪該萬死,我先殺了你,再以死向陛下謝罪!放開我!”
戴興聞,苦笑連連:“秦將軍,鎮江水師之敗,我戴興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我從未想過逃避?!?
“我會親自歸京向陛下請罪,但你秦將軍無權殺我戴興,田成,扶譚平走!”
說著,戴興向秦蜀恭敬地行了一禮。
“既然秦將軍容不下我,我先去其他地方,等秦將軍冷靜下來再說吧!”
秦蜀被眾人死死地抱住,目眥欲裂。
“戴興!你給我回來!回來!”
將帥不和、鎮江水師幾乎覆沒,前線軍心渙散、士氣低落。
江南的局面開始迅速朝著北蠻傾斜。
一日后,從鎮江南岸撤離的潰軍抵達鎮江城,秦蜀、戴興在此駐守。
同時,一封戰報也飛奔向金陵。
當戰報抵達金陵的時候,勢必會打破金陵城內鶯歌燕舞的奢靡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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