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寧城外,鎮(zhèn)北軍大營。
兩萬大軍列陣于東門外,旌旗招展,卻并未如常理般將城池四面合圍,反而對其余三門視若無睹,仿佛那根本不是需要防備的出口。
這般詭異的布陣,莫說城頭上的叛軍看得一頭霧水,就連軍陣之中的洛清歡與聶芷蘭,也是秀眉緊蹙,滿心不解。
“蕭景,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?”聶芷蘭終于忍不住,策馬靠近蕭景,壓低聲音問道。
“只圍一門,放任其他三門不管,若是敵軍趁機(jī)從側(cè)翼甚至后方突襲,我軍首尾難顧,豈不危矣?”
洛清歡雖然沒有開口,但那清冷的目光,也帶著同樣的疑問投向蕭景。
為了給蕭景絕對的指揮權(quán),她甚至不惜與蕭景打了一個(gè)看似荒唐、實(shí)則傳遞信任的賭約,將自己也逼到了沒有退路的境地。
蕭景騎在馬上,眺望著不遠(yuǎn)處的平寧城墻,嘴角依舊掛著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玩味笑容。
他收回目光,看向身邊幾位絕色女子,輕松地道:“怕?本駙馬就怕他們不來偷襲。”
“什么?!”幾女聞,更是愕然。明知可能有偷襲,還故意擺出如此漏洞百出的陣勢?這已經(jīng)不是兵行險(xiǎn)著,簡直是自尋死路!
竹蘭、青梅沉默不語,但眼神中也充滿了探究。青鳥和紅鸞更是小聲嘀咕:“駙馬爺這葫蘆里,到底賣的什么藥啊?”
蕭景卻不再多,只是神秘一笑:“諸位稍安勿躁,靜觀其變即可。這平寧城,自會有人‘請’我們進(jìn)去。”
盡管心中疑竇叢生,但既然已將指揮權(quán)交出,洛清歡與聶芷蘭也只能按下疑慮,選擇相信蕭景那深不見底的謀算。
與此同時(shí),平寧城高聳的城墻之上。
叛軍首領(lǐng),自稱“張?zhí)鞄煛钡膹埧砼患C著八卦符文的道袍,手按墻跺。
他瞇眼看著城外那支僅僅兩萬人、而且只稀稀拉拉圍住東門的朝廷軍隊(duì),臉上寫滿了困惑和難以置信。
“這……朝廷是沒人了嗎?”他揉了揉眼睛,幾乎以為自己看錯(cuò)了。
“就這點(diǎn)人馬,也敢來叩關(guān)?還只圍一門?領(lǐng)軍的是哪個(gè)蠢材,莫非是嫌自己命長,特意來給本天師送軍功的?”
他身旁,一名留著山羊胡、眼神精明的軍師李玄,卻是眉頭緊鎖,沉聲道:
“天師,切莫大意!探子回報(bào),城下乃是鎮(zhèn)北軍,主將乃是駙馬蕭景!此人雖無沙場經(jīng)驗(yàn),但在京城翻云覆雨,短短時(shí)間內(nèi)就助洛清歡穩(wěn)住朝堂,更是在軍中以雷霆手段清除了秦相安插的王副將一黨,奪得了這兩萬大軍的絕對控制權(quán)!其人心機(jī)手段,絕非常人!”
“蕭景?”張魁撇了撇嘴,不以為然。
“一個(gè)靠女人上位的駙馬,可能兵書都沒讀過幾本,就敢來指點(diǎn)江山?李軍師,你未免太高看他了!我看他就是個(gè)不知天高地厚的雛兒!連圍三闕一的基本道理都不懂,簡直可笑!”
他越說越覺得有理,臉上露出貪婪嗜血的光芒:
“要我說,趁他立足未穩(wěn),今夜就派精銳從其他三門悄悄潛出,給他來個(gè)四面合擊,必能一舉擊潰這兩萬烏合之眾!說不定還能生擒那個(gè)什么狗屁駙馬和公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