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聞,連忙勸阻:“天師,萬萬不可!那蕭景絕非蠢材,他如此布陣,漏洞百出,焉知不是故意示弱,引我軍出城野戰的誘敵之計?
他若沒有幾分依仗,怎敢如此托大?依屬下之見,不如暫且按兵不動,靜觀其變。我軍據守堅城,糧草充足,耗也能耗死他們!貿然出擊,恐中奸計啊!”
張魁身后幾名急于立功的副將本來也摩拳擦掌,聽到軍師的分析,又有些猶豫起來。
張魁看著城外那看似松懈的軍營,再想想蕭景在京城的“戰績”,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鼓。
他雖然狂妄,但也不是完全的莽夫。更不要說,他生性多疑,行事也很謹慎。
不然,也不會在知道朝廷大軍已推進平寧城數十里外,竟沒有半點反應,反而給了蕭景奪權的機會。
他思忖片刻,最終還是壓下了立刻出擊的沖動,有些不甘地揮了揮手:
“罷了!軍師所,不無道理。那就先讓蕭景小兒再蹦跶幾天!傳令下去,各部緊守城池,沒有本天師命令,誰也不許出戰!我倒要看看,他這葫蘆里,到底賣的什么藥!”
他目光閃爍的又看了眼城外的大軍,轉身離開了城墻。
接下來的三天,鎮北軍大營外出現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。
蕭景并未組織任何像樣的攻城,反而每日都派出一批嗓門奇大的士兵,輪番到東門外,對著城墻之上進行各種花樣百出的“問候”。
從張天師的祖宗十八代,到其麾下將領的個人隱私,無所不罵,污穢語,極盡羞辱之能事。
那罵聲之響亮、之刁鉆,連城內的普通百姓都能隱約聽見,更別提城頭上的守軍了。
洛清歡和聶芷蘭在營中聽著,都忍不住黛眉微蹙,暗啐蕭景手段下作,有失身份。
城墻上的守軍和將領,氣得牙癢癢,張天師更是臉色陰沉,數次差點被蕭景派來的人罵破防。
可最終,還是忍了下來。他總感覺蕭景有詭計,畢竟,蕭景的行為,實在是太反常了。
擺著詭計的態勢,不攻城不說,還搞起了罵戰!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啊。
城內的守將沒有失去耐心,可城外的洛清歡和聶芷蘭則是被蕭景的操作給弄得失去了耐心。
“蕭景!這就是你說的平推?!”第三日傍晚,耐心耗盡的聶芷蘭終于按捺不住,沖進中軍帳,語氣帶著壓抑的火氣。
“罵了三天,人家城門都沒開一條縫!再這樣下去,士氣都要泄光了!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
洛清歡也跟了進來,俏臉含霜:“駙馬,若你并無破城良策,不如……”
蕭景正在悠閑地品茶,聞放下茶杯,淡淡道:
“急什么?強攻乃是下下之策,徒增傷亡,還可能激起城中百姓同仇敵愾之心。我們要的,是以最小的代價,拿下此城,更要……收復人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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